阿萍潛意識裡覺得自己弘揚紅星學說的道理,是避不開建國這個關卡的。
眼下的社會環境照搬現代體系是不可以的,太超前了。按照當下時間點的官僚體系又未免會變成換湯不換藥的老味道。
西梁女國這個西遊大環境下的異端國家某種意義上來說的弱勢群體報團。她想她要是入仕做幾年官,學習學習她們體制內的關系,倒也不錯。
全心全意奶孩子的生活到底不適合自己,阿萍越想越覺得自己在西梁女國底層做幾年小吏的想法,倒也不錯。
心下打算做好,那她也要忙起來了。
還有一年左右的時間,小吏應該好考吧?
阿萍腦內閃現出無數自己前世在網上刷到過的關於古代官僚體系底層的相關知識。
她相信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不然今天吃完早飯就出門買書好了。
阿萍走去禾蓁房間把小姑娘叫起床,監督她去廚房洗漱後,端著早飯去大堂擺飯時,經過院中恰好抬頭看見遠處一朵紅雲朝著遠中飄來。
一個穿著緋袍的年輕男子身姿輕靈地躍下雲頭,他正正好停步在距離阿萍一步遠的空地上。
阿萍瞧他臉色白裡透紅唇紅如脂,就知道他在外面玩得很愉快,於是笑著招呼:“你回來得時間剛剛好,去廚房洗洗後,就來吃早飯吧。當是溜溜肚子也好。”
牛聖嬰點頭:“我這就去,等會兒吃完早飯我們去城外踏青如何?正好我清楚在山裡打了兩只嫩羊羔,中午在外面吃烤全羊?”
他這提議,阿萍還沒答應,禾蓁就聽得兩眼亮晶晶。小孩子愛玩是天性,更別說身邊還‘父’母都在。
阿萍感覺到袖口被一隻小手悄悄拉住拽著搖晃撒嬌,心裡忽地一軟,也起了興致。
但未免被小孩子吃死撒嬌萬能的做法,她心裡答應了,嘴上卻說道:“等吃完飯以後再說,我還想在街上逛逛買些書。”
禾蓁以為這書是給她買的,立刻洩氣道:“學堂裡師父教的書,我都還沒讀完呢,又買。”
牛聖嬰耳朵聽見書這個詞,立刻意動得雙目盈盈:“是那書嗎?”
瞧他一副少年人情竇初開,眉眼輕挑的意味,阿萍搖頭::“不是,是正經書。”
牛聖嬰傾身靠近阿萍,在她耳邊笑:“怎麼?昨天夜裡我們看的書不正經?沒有周公之禮,哪來的你我。”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極輕,像是含在舌尖捨不得吐出,玩弄許久才不舍地頂出。
惹得阿萍用手按在他胸前推開:“好了,大白天你別鬧了,去吃點東西吧。”
牛聖嬰:“行。”
他瞧身前的姑娘的雪頸漫上紅色,如同去了刺的薔薇花枝,嫩紅柔軟,忍不住喉頭一緊。
似乎從開禁後,她允許他再碰她時,他就忍不住地這樣看她。
牛聖嬰知道自己的目光放縱,但是他卻控制不住。明明是從小相處的情誼,他卻在她允許……後,覺得她是陌生又神秘的,惹他萬般渴求地對她探索。
或許妖性就是這樣不堪吧?
牛聖嬰順手從阿萍手上接過端著早飯的託盤,用空著的左手搓搓阿萍腿邊那個偷看他們說話的小東西的腦袋:
“吃完,我們去城外走走,外面風景正好。你看書,小丫頭看看我的槍法,我今天出去找到一個好地方。”
他又找到一個好地方?
阿萍想也是他這樣好動的性子,才能每到一個地方就找到一些樂趣。不像她,像是習慣築巢的動物,落在一個地方後就不願意多動。
他們倆這天差地別的性格,如果不是緣分又哪裡能湊到一處。
今天的天氣很好,從清晨開始就陽光燦爛,灑金般的柔光照在少年妖怪身上,亮得人心顫。
兩人一妖坐進大堂吃早飯,主要是人吃妖看。
牛聖嬰端著粥有一口每一口地喝,喝一口就細細地瞧阿萍一樣,像是在拿阿萍下飯一樣。
在這樣的視線下,阿萍不緊不慢地吃著東西。因為還在白天又是在寬敞的地方,對著牛聖嬰這樣‘吃人’般的視線,她除了耳根發熱之外,再無其他反應。
靜靜地氣氛中曖昧的藤蔓悄無聲息地將一男一女纏繞,其中隱秘的心跳節奏,只有彼此知曉。
好在他們不是單獨相處,有禾蓁這個小姑娘在中間東瞧西瞧,像是一位初次體會到家裡有兩個大人在的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