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去看打馬遊街!我讓你看!就這麼沒見過世面?!”
“孩子他爹你別打了!長生他懂得什麼?”
“他不懂,我看他懂得很,這就急著要去黏當官的大姐,怎麼?!你也覺得為父輸給她了?”
顧虎妮覺得這些話,是屋裡顧婉她爹說給她聽的。
當即她不停地翻著白眼,想拿髒話罵他,還沒組織好語音,她又想自己不是白身了,在心裡大罵顧婉她爹顱內有疾!
也是,自己哪怕在禾城丟了臉面,可一聽到禾城開科舉,這老東西不也厚著臉皮跑去了,可惜他沒考中,他不放在眼中的女兒考上了。
顧虎妮抬手摸摸自己頭上的桂花,笑嘻嘻地跑走了。
她覺著自己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她還要繼續看熱鬧呢!
趕到街上回到人群裡,顧虎妮激動地對著馬上的顧婉招手,最後和考中的族人們一路歡歡喜喜地走去了城主府門口。
等顧婉下了馬,再和她一路走進了城主府,繼續著顧虎妮自己的美夢。
阿萍作風樸實,城主府佈置得並不奢華,但是有城主府的前主人在,她再怎麼節約不愛奢侈,城主府在老百姓們眼中都是豪氣的華麗大宅。
顧虎妮一路上都覺得自己眼睛不夠用了,她從來沒進過這麼大的房子,看過這樣漂亮的顏色與雕塑裝點的屋子。
等隨著人流走到了花園中,她瞧著站在那裡的大人們,顧虎妮差點被眼前的美景唬得呼吸停止。
大量的燈燭把花園宴席設定處照耀得恍若白日。在光亮的中心,錦衣大美人身邊圍著另一群美人,配上他們身邊放置美酒佳餚的宴席,這畫面仿若是一副專門編織給遠處他們這群人的神仙幻境。
多瞧了幾眼,顧虎妮便心生怯意。
她想自己配得上和這些神仙一樣的大人們站在一起嗎?和他們比,她似乎真成了泥。
突然袖子被拉住,顧虎妮被顧婉拉住袖子朝著宴席處走去,靠近了那群似乎身上都帶著光的人們。
阿萍等著眾人入座後,她才舉杯和未來五十年禾城的領導班子們,發表講話:
“禾城建立到現在二十年都沒有,對於這片土地上的城池來說它很年輕,正需要你們這些有識之士來將它建設得更好!我們禾城的官員要重視百姓關心百姓,一切為了百姓服務,珍惜城中每一個百姓!”
“今日起,你們透過科考來到我的身邊,我很高興,因為我知道你們都是從百姓中走出來的人,你們能經歷過百姓的苦,便能明白該如何愛民。自古英雄不問出處,諸位英雄之後要與我共事,自此上下一心,便不用稱君臣,彼此稱呼同志就好。”
“讓我們為了禾城會變得更好的未來幹杯!”
她說的既是場面話又是真心話。
阿萍想按照發展路線,禾城還是要變成禾國的,國家是為了更好服務於人民的機器,帝制卻不是。
於此時社會主義太過超前,但可以拼拼湊湊學一下約翰牛國家的制度嘛。
種花的特色不就在於發現不適用自己國家的制度,修修改改後就能使用嘛。
阿萍想禾城發展到以後成了阿萍離線制也是可以的!
再說了他們紅人也玩不來君君臣臣這一套,光是前期假裝阿萍都不願意,他們紅星人玩不來這套假把式。
說完話,對上席上一張張激動的臉,她仰起脖子喝完了杯中的酒。
渾濁的酒液上漂浮著幾顆米粒,喝起來味道有點甜也有點酸,不是好酒,但在當下的禾城也很珍貴。
就著城主的講話,席上眾人飲了酒,言語間便用上了阿萍方才說的稱呼,用同志稱呼起了彼此,各自笑談著瞧著席間空地上的雜耍表演。
此時禾城剛起步,建立起了未來政治的骨架,還在單純的人們就這麼被阿萍牽引上了此界從未出現過的一個政體。
這政體與眾不同,直到禾城經歷了四五代人時,他們才發覺了自家這異於外界的政治體系。
現下眾人只是覺得阿萍口中與他們的以後,還是儒家那些東西,不過是她在諸多儒家先聖的言論中更偏向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