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說完話又想到一點,遂補充道:“正好,我們雙方對彼此的實力都不清楚,借這次合作互相親眼見識見識,挺不錯。”
這次,阿萍率先對慕容塗伸出了手:“你願意信我一次嗎?”
慕容塗盯著阿萍的手看了一會兒,最終選擇握上她的手:“好。”
言語間你來我往的過招結束,三人就著引蛇出洞的計劃與地道戰細節的佈置又討論了半個時辰。
等計劃的大體被三人過了一遍,確定大方向沒問題後,阿萍才送走慕容塗和慕容伏羅。
也是巧了,在慕容兄弟倆離開了後,女嬰才開始又一次的夜哭。
她這夜哭來得正是時候,既沒打擾阿萍他們商量正事,又可以為阿萍幾乎徹夜點燈的舉動找了一個理由。
關上門,阿萍笑著給女嬰換尿布,嘴上輕聲對這個不懂事的孩子,說:“你可真乖,希望你能成為初代在新城中長大的孩子。”
與慕容氏暫時達成合作共識的阿萍,這會兒心情極好。
她想若事情成功了,這孩子問不到家人,那她就給她取個新名字。
送走了談正事的客人,阿萍又哄好了孩子,這才吹了燈上床準備睡覺。
翻出了院門,沒走多遠的慕容兄弟倆時不時就忍不住回頭去看阿萍一行人落腳的院落。
因為他們今天晚上,從阿萍那裡收到的資訊量過大。且這些談話內容都是些驚世駭俗的話,這讓他們感覺刺激又著迷,蠻族血液中流淌著的不安定,促使他們去回首尋找那個蠱惑他們心神的領頭人。
可惜,阿萍熄燈就寢的速度極快,沒讓他們再多看兩眼。
慕容塗輕笑著和身邊的大哥慕容伏羅,閑聊:“她,倒是睡得安穩。”
慕容伏羅也感嘆道:“也不知道誰教她那些事情的,好厲害啊!這樣的人物竟然看得上我們鹿關城。”
他附和了弟弟一句話後,又小聲靠近弟弟耳邊說:“她修道誒,弟弟。要是我們以後立下大功,就去厚著臉皮求求她教你也修一修,不求得道,你能長命百歲,我以後死了見著阿媽也能有個交代。”
“多謝大哥了。”慕容塗不提以後結果,為了當下慕容伏羅待他這心,就笑著和他道謝。
其實修行不修行,沒什麼要緊,他要的是阿萍話中的大志,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們部族、他們這些人的名字。
慕容兄弟倆懷揣著兩種激動的心情走到了家門口。
不過,他們卻沒從正門進去,紛紛貓著身體繞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伏著身體躲藏。
他們眼睛盯著的方向,是一處翻倒的酒攤廢墟,那裡的黑暗之中露著半個紮著長辮男人的後腦勺。
男人發辮上裝飾著的銀飾,在月下閃動著稀碎的微光,暴露了他的位置。
是一直以來盯梢他們家的人。
慕容塗時常臥病在床,他對騎兵中的人只是認了個臉熟。再加上他沒有要和慕容伏羅奪權的心思,這個人是誰還是慕容伏羅告訴他的。
慕容伏羅作為家裡領頭做主的人,一天裡大部分的時間都和騎兵隊的男人們混在一處,對那些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哪怕是個後腦勺,慕容伏羅也能認出這是隊裡的誰。
當然,也是因為認出了這是誰,慕容伏羅才覺得心中難過。
慕容兄弟倆一直躲在暗處,等到他們家裡的燈熄滅了,藏在暗處的男人走了一會兒,他們才繞到家裡的院牆處翻了進去。
慕容伏羅第一個從牆頭翻進自己家的院子裡。
他看著熄滅燈燭的房間,笑著去房門上短叩三下,輕拍一下,用這暗號告訴房間內自己的妻子,他和兄弟們回家了。
慕容伏羅這訊號被屋內的淑娘收到,很快屋內便又亮起了燈。
慕容兄弟倆並肩站在一處,透過紙糊的窗戶,看著屋內的三個人影偷笑。
慕容塗為了吸引走慕容伏羅剛才看到那人後心裡又泛起的傷感,對他誇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