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在心裡擬出一個充滿惡意的計劃後,阿萍也沒忐忑或是興奮,她美美地指使聖嬰家的小妖給自己上了一頓夜宵,吃完夜宵洗漱後她倒頭就睡。
這副萬事不入心的姿態,成功讓今天覺得自己有點攪動阿萍心湖成功的聖嬰有些鬱悶。
他拿著別個給他的話本,對著書中的情節疑惑。
雖然書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文段他沒有看懂,但是大體上他是走完流程的啊。。。。
書桌前的聖嬰沉吟道:“難不成是我沒抱阿萍這裡出錯了?還是應該和她親嘴?”
想到親嘴,聖嬰對這個舉動有些躊躇。
上次他記得阿萍想要自殺就是以為自己和她要親嘴,凡人女子對於貞潔的在意程度,已經試過一次的聖嬰不想再去找難受。
是的,到現在啥也不知道的小牛精,他還以為最初阿萍的反抗是因為覺得自己在要吃她之前還想和她親嘴。。。
也對,羅剎女是個這女妖中都特別溫柔賢淑,講究女德的妖,她最大限度在兒子面前表現出和丈夫牛魔王的親密,也就是拉拉手,互相親嘴允吻脖頸。
而在家裡的小妖們,無論男女也被她管理得嚴密,規矩瞧著和凡間中的大戶人家也沒什麼差別。
家裡幹幹淨淨,父母也是發乎情止乎禮的聖嬰,他是真沒男女那方面的知識。
就在聖嬰一個妖拿著話本發愁時,門外傳來小妖的稟報:
“小大王,青面將軍來訪。”
正愁眉不展,就等來了軍師,聖嬰忙對外面的小妖,說:“快把將軍請過來。”
“小的這就去。”
小妖得了吩咐立一路小跑去偏廳通傳:
“將軍久等了,我家小大王等您好久了?”
“當。”
一聲瓷器落在木質桌面的脆響,一個青花的茶杯被放在了桌子上,順著喝茶者離開茶杯的右手看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形似人類手掌的獸爪。五指至手背上都覆蓋著銀灰色的皮毛,指尖上覆蓋著黑色的鋒利鈎爪,掌心指腹處卻生著柔軟的黑色肉墊。
再瞧著茶杯中茶水上的倒映,一個銀毛黑眼的狐貍腦袋上露著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展示出這位狐妖就是剛才把它拿在手中之客。
青面將軍站起身,他一聲閃亮耀眼的銀甲像是要把旁觀者的眼睛都給晃瞎了。
他扶了扶腰間的佩戴著寶劍,應了一聲跟著小妖身後離開了偏廳,去見聖嬰。
青面將軍頂著夜風走來,他推開門聖嬰就聞見了他身上那股濃鬱的硫磺味兒,聖嬰對他笑道:“不是說去做客,怎麼又跑去泡澡了?”
青面將軍笑嘻嘻地眯起他臉上那雙狹長的狐眼,一時讓妖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他語帶輕松地說:“別提了,路上遇見了一個多情的鹿女,與她纏綿了一陣,可不得找個地方梳洗一下皮毛。”
“話說回來,某還以為今日和那凡女關系親密的小大王會無暇理會某呢。”
聖嬰搖頭:“還難,還難。阿萍自那次以後就瞧我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她清楚我好看,卻連多看我兩眼也不願意。”
“原來那凡女名字換做萍啊。”青面將軍說話的聲音輕柔和緩,聽著像是秋日的暖風一般。
“不知是哪個萍字?”他又問。
聖嬰:“草字頭三點水的萍。”
“喔,原是這個萍,風吹雨打萍的萍,阿萍,聽名字就知道她一定是個惹人憐惜的好姑娘。”
這狐妖低聲喚著阿萍的名字,活像是嘴裡含著情人裹了蜜的暱稱,無端讓旁聽者覺出了幾分纏綿。
當然,這裡聖嬰聽著他說話,心中就生出了不喜。
感覺阿萍像是被人佔了便宜一樣,但他又找不到由頭發作,因為青面將軍也只是問了句阿萍的名字,而且這還是他自己順嘴帶出來的事情。
現下又還用得著他,聖嬰壓下心裡的不愉,給青面將軍到了一杯茶。
可他言語上沒說出些什麼,對於精通於七情六慾之道的狐妖,青面將軍哪裡還看不出聖嬰臉上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