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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漲紅了臉,卓行路抓住她手的那一刻,她心跳都要停滯。可能是因為卓行路浩瀚深沉的眸子,可能是因為卓行路攥住她的寬大的手,可能是因為兩個人之間許久未見。
宋星娟等宋星運剛踏進屋門就問:“你們倆聊什麼呢聊半天?”
宋星運低著頭,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散去,她不想讓常英看出來,只能隨手端了桌子上搪瓷缸的涼白開往嘴裡灌,灌完後說:“就是兩個人瞎聊啊。”
喝完涼白開,宋星運臉上的熱意散去了許多。
宋星娟坐床上給孩子蓋了一下被他踢開的毯子,說:“你現在就跟向東好好處著,別跟卓行路走那麼近。”
宋星運坐下來把頭發散開,揉了揉頭皮,她今天頭發紮得有點緊,聽到宋星娟又談到向東,頭也不想梳了,“姐,你們最近怎麼回事兒?老是說向東向東,剛開始我就說了,我倆就先接觸一下。
“爸媽就算了,什麼都不說,就給我找了個物件,讓我去相親,可是你不是老早就跟我說讓我那麼早結婚嗎,讓我到時候擦亮眼睛找個好人,現在又一反常態,恨不得我明天就嫁出去。”
宋星娟嫁人早,和她現在的老公胡光亮是同學,沒有繼續學業後就火速結了婚。婚後過得並不是很好,和婆家住一起,胡光亮拿著普工的工資養著一家五口人,宋星娟沒有工作,全職在家照顧老人、孩子。
在胡光亮和宋星娟訂婚之前,胡光亮家就對宋星娟不滿意,覺得按他兒子的條件能夠找一個更好的,找一個沒有工作的宋星娟屬實是沒必要。結婚後宋星娟婆婆三天兩頭覺得宋星娟不工作給家是吃白飯,這也不幹那也不幹。
胡光亮呢,典型的娘是天,他媽說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在傢什麼根本說不上話,宋星娟在家受氣後,胡光亮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忍一忍就過去了,你跟老人計較做什麼。”
胡光亮對什麼事兒和稀泥的後果就是宋星娟在家基本上沒有什麼說話的份,整天被呼來喝去、挑剔不停。
這也是為什麼宋星娟時不時的就帶著孩子回孃家的原因,受氣太多,還沒人護著。
宋星娟經常對宋星運說讓宋星運晚點結婚,擦亮眼睛,別像她一樣一頭紮進火坑。
現在不知道怎麼的一反常態,讓她好好和向東處著。
宋星娟偏過頭,說:“那是看著向東是個好人,家庭條件也不錯。”
“你跟我說實話,你跟爸媽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宋星運說,“爸媽想我處物件,你也在一邊兒跟著撮合,還想我別跟卓行路走那麼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宋星娟嘆口氣,說:“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就是看著合適了,也是時候找物件了而已,再說了哪能所有人都跟你那個操蛋姐夫一家一樣。”
宋星運默默看著宋星娟,“你們肯定有事兒瞞著我,一天不說兩天不說,我看你們總不能一輩子不說。”
“睡吧睡吧,別說這些了,你就記住,爸媽和我都是為你好,除了我們,你看還有誰跟說這種掏心窩子的話。”宋星娟不願意再接著說。
宋星運走到宋星娟身旁坐下,晃著宋星娟的肩膀,放低姿態,說:“姐,你有什麼事兒就跟我說說吧,你總不能瞞我一輩子。”
宋星娟說:“你自己想太多,我從小到大瞞過你什麼事兒。”
“你和姐夫私底下處物件的事兒,是不是瞞著我的。”宋星運回嘴。
宋星娟道:“早知道就不瞞著你了,你要是早一點跟咱爸媽說,我還不一定能跳進胡家的火坑。”
“唉。”宋星運嘆氣,她撫了撫宋星娟的背部,試圖給她一點安慰。
她知道提到這種事情惹宋星娟難受了,於是她也就幹脆不問了。
宋國棟和常英這廂雖然把燈泡給拉了,可是誰都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常英翻了個身,說:“你睡了沒?”
“沒有。”宋國棟直接坐起來靠在床頭,他摸索到一邊的旱煙槍,本來想點著的,但是看了一眼常英,又放下去了。
他這兩年身體不好,老是咳嗽,常英對於他吸煙的行為竭力禁止,他平時也就問問煙葉的味道。
“你說咱們是不是沒必要這樣做啊?”常英說,“小卓是咱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不是什麼壞孩子,心眼好,這次回城還是掛著榮譽回來的,到時候安排的工作肯定夠餬口啊。”
宋國棟說:“小卓是個好小夥子,這個我承認。”
他頓了頓,壓低聲說:“可是總歸不要走得那麼近啊,他要單單是個資本家的孫子就算了,畢竟他爺爺被改造過了,那輩的事兒算是過去了,他爺爺當年把所有財産都上交了。”
“可是小卓的父母,那爸媽可都是什麼,□□啊,這兩頂帽子壓在頭上,誰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