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寂,我今日沒有心情與你打鬧!”
粉色的花襲來,顧寂腳尖一點,落在樹枝尖,朝空中一打,花瓣紛紛揚揚撒下。
少年身著赤紅色錦緞袍,腳下踏著靴子,頭發高高豎起,耳邊掛著長長的流蘇銅錢幣。
他落於枝頭,俊逸非凡的臉龐,透露少年的狂放,黑色錦袍露出一節精悍腰身,隱約可見少年腹肌。
“今日不是你哥哥回來的日子嗎?為什麼還是不高興。”
“關你什麼事。”
“你這張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嗎?非要刺我。”顧寂跑過去,掐了一把魚若的臉。
手感很好,顧寂又忍不住掐了幾下。
魚若最討厭別人掐她的臉,她氣鼓鼓抬起頭,生氣吼道:“放開!不要捏我!”
魚若已經拿出自己最氣憤的樣子,可是她才哭過,眼睛紅紅,生氣的聲音在顧寂看來就如貓叫,沒有任何威懾力,反而更讓人想欺負。
於是他更加得寸進尺捏她臉,手指放肆的捏著。
軟綿綿的,比糕點還軟,真不知道她一天吃些什麼,怎麼能這麼軟。
顧寂捏夠了才放開,魚若捂著被掐的臉,連忙往後挪幾步,一雙水盈盈的眼睛警惕盯著顧寂。
顧寂攤開手,湊到鼻尖嗅了嗅,今日是海棠花香。
魚若愛美如命,每天出門的衣服不重樣,配飾不重樣,就連香水也如此。
兒時,顧寂掐完魚若的臉就習慣性的聞聞魚若身上的香氣來猜測花,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
因此還被魚若罵變態,害怕他一段時間,他好說好歹,努力哄才給人哄回來。
“顧寂,你能不能不要問了。”
魚若有些不耐煩,顧寂聳聳肩要坐在她身邊,魚若趕緊把自己的裙擺扯過來怕自己心愛的衣服被顧寂當坐墊子。
“說說什麼事情讓我樂呵樂呵。”顧寂壞心眼的拉住魚若的手,不讓她把裙擺拉過去,卻忽然看到魚若軟嫩的小手上交錯紅痕。
盛滿笑意的眼神一下變得幽暗,他一把拉近魚若的手。
魚若的手從小就精貴養著,白白嫩嫩,像豆腐一樣軟,如今上面布滿紅痕,泥土慎進傷口混著凝固的血,看上去分外可怕。
倒像是讓人欺負了去。
顧寂一邊掏出自己的懷裡的藥膏輕輕給魚若抹上,一邊狀似不經意問道:“你不會與人打架了吧?就你這個小身板,一拳就讓人撞飛。”
“呀!顧寂你這個王八蛋輕點!”
顧寂的藥是帶上戰場的藥,好用但藥性強,魚若疼的大吼,琉璃剔透的眼淚嘩嘩流下,疼的忍不住胡亂踢了一腳顧寂,她踢人沒有力度,也不看準踢。
被她踢到某個部位的顧寂,只覺得一根羽毛輕輕撓了他一下,整個人僵住了一瞬,喉嚨上下滾動,輕輕嗯了一聲,手下的動作放緩了很多。
舞刀弄槍的顧小侯爺,笨手笨腳慣了,頭一次捧著手給像瓷娃娃一般的人小心擦藥。
被這樣精心對待的某人,被弄疼了還要不高興哼哼幾句,十句話裡有八句罵他,剩下兩句是太疼罵不出來。
被伺候舒服了,魚若心裡那股委屈盡又來了,她像倒豆子一樣把剛剛與魚卿發生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什麼魚卿看不慣哥哥疼她,故意放狗咬她。
什麼魚卿又故意推她,還罵她打她。
顧寂與魚若一起長大,知曉魚若的脾氣,天塌下來,這位娘子也不可能任由被打。
定然是她罵了人,打了人,還倒打一耙。
顧寂明明最討厭這樣心機的女子,卻偏偏覺得這樣的魚若可愛極了。
“我不信,魚卿溫溫柔柔,怎麼可能動手,反而你刁蠻無理,定是你欺負了她。”
聽到這番話,魚若眼睛瞪的和銅鈴一樣大,胸口被顧寂氣得極速起伏,話都結巴了。
“你,你,顧寂,你怎麼可以這麼汙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