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飲檀壓低了聲音:“我要回京城,在這裡只是暫時的。”
“京城?京城大亂,皇帝病中,你不知道?”
顧飲檀站起來:“你說什麼?皇帝病中,京城怎麼?你可知道朝廷的事情?”
她在這什麼都不知道,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認識的人,恨不能問個清楚。
可惜連寬也只是家中和巡撫有些關系,對內情知曉得並不多。
皇帝病中,胡人虎視眈眈,朝中一家獨大。
“一家獨大?誰?”顧飲檀緊接著問。
“我不太瞭解,據說是中書臺文英山,但皇上調遣了幾個官員去賑災……”
顧飲檀心底發涼,最終問:“你有沒有……臨川侯段竟的訊息?”
“臨川侯?皇上在病中前已經撤免了臨川侯的職位,如今大勢已去,已經許久沒有他的訊息了。”
顧飲檀揪著衣角的手指泛白,她臉色不好,盯著前面看了許久,久到連寬都開始擔心。
片刻後,隔間的門被開啟,從始至終也不超過一炷香的時間,但顧飲檀一開啟門就迎面碰見了陳官。
她呼吸一滯,生怕陳官聽見了裡面的動靜,她掃過陳官的臉,後者並沒有什麼異常。
“夫人,您沒事吧?”陳官擰眉看向連寬。
顧飲檀解釋道:“這是我朋友,連公子。”
陳官沒理會,讓顧飲檀從自己身邊走出去,才說:“不論是什麼朋友,都不應該單獨相處,不安全。”
顧飲檀跟在她身後,回頭看了眼坐在裡面的連寬。
“夫人,方才在裡面說了些什麼?”陳官猛地停住腳步。
“就說了些平常的事情罷了。”顧飲檀隨口答道,卻對上陳官懷疑的眼神。
顧飲檀心底翻湧出一股緊張,她盯著陳官,用主子的語氣說:“陳官,你該明白,誰才是主子。”
“奴婢明白。”
顧飲檀挑起一邊的眉毛:“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在管主子的事情?”
陳官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退後一步,跪在地上,“奴婢知道了,夫人只是在房間裡敘舊,我會一五一十地和侯爺說。”
顧飲檀提裙走出去,連一個眼神也不分給她。
到了冬至這天,天上好不容易放晴了,不太暖和的陽光照在身上,並不能讓人覺得溫暖。
顧飲檀坐在其中,聽追月說著街上看見的事情。
“姑娘……姑娘?你困了?”
顧飲檀晃了晃腦袋,恰好陳官端了燕窩來。
燕窩一放在桌上,顧飲檀就沉重地嘆了口氣,她瞥見面無表情的陳官,不情不願地喝了一口。
這一口下去,絲滑的燕窩在喉嚨內滑動,一股令人惡心的味道不上不下,她捂著嘴發出了一聲幹嘔。
“嘔……”
追月站起來,趕緊將那碗燕窩端走,“姑娘!”
陳官:“夫人!”
顧飲檀臉上顯出痛苦之色,捂著肚子,緊咬著唇瓣,趴在桌上流淚,她指著那碗燕窩:“有、有問題……好疼!”
追月拍桌:“陳大人!你這碗燕窩到底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