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你們幾個不去幹活,在這呢?”黃湘娘突然出現,將幾個侍女趕走:“快去洗衣服!”
黃湘娘趁著顧飲檀還在睡覺,趕緊把今日的安胎藥煮好了,趁熱放涼了,才端過來。
顧飲檀醒來的時候院子裡安安靜靜,圓子竄上貴妃椅,縮在一旁哼唧。
“夫人,該喝藥了。”黃湘娘把藥放在了她的面前。
顧飲檀歪過頭,見段竟在遠處看書,她把藥一口喝光,走過去。
一股藥的味道憋在嘴裡,她屏住呼吸,大聲說:“段竟!蜜餞!”
段竟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她著急得要命,緩緩說:“沒了。”
顧飲檀被苦得哇哇直叫,上躥下跳,最後被段竟按著餵了一顆蜜餞才滿意。
“混蛋,趁人之危的混蛋!”
喝完藥顧飲檀倒在一旁休息,她語氣懶散:“我都喝了這麼久的藥,到底還要喝多久?”
說完顧飲檀自己先意識到了,她自己的身體不好,動不動就風寒感冒的,喝藥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誰知道段竟站了起來,他湊近顧飲檀,身子往下壓了點。
“你……幹什麼?”顧飲檀皺眉就要伸手推。
“不喜歡這藥?是不是太苦了?”
顧飲檀的手一滯:“也不是,我從小到大的藥喝得多了,這不算什麼。”
她說謊了,喝過再多的藥也還是會覺得苦,但她吃過最多的苦也就是藥苦罷了。
段竟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下,開口說:“那就不喝了,停一天。”
“真的嗎?我不想喝就可以不喝藥?”顧飲檀眼睛一亮,這種事情可是從沒發生過的。
段竟起身道:“沒有人強迫你,你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做。”
顧飲檀很想開口問那他現在在做什麼,但她忍住了,於是小聲說:“那我不想喝藥了。”
一聲輕笑從頭頂傳來,段竟格外溫柔地伸手在她頭頂摸了兩下。
他這段時間溫柔過分,顧飲檀嘗到了甜頭就忘了苦澀,她心底又忍不住陷入這溫柔的陷阱。
太陽升到空中最高處的時候,段竟出門了,顧飲檀獨自回房。
她看了會兒畫冊,決定起身,卻恰好站在了銅鏡前,顧飲檀一愣。
她很少關注自己的身材,這段時間吃得不錯,長了些肉能理解,但怎麼……
“這是什麼?”顧飲檀頓了頓,看向自己的肚子,隔著一層薄薄的衣物,隱約能看出一個弧度。
她幹脆脫下外衣,只留一身褻衣,米色的衣裳貼合身體,勾勒出一個細微的弧度。
她整個人粉嫩得難以言喻,剛剛睡醒,眼底還有些水光,湊近了看,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顧飲檀掐了掐自己的腰部,柔軟的地方微微泛起癢,她立刻想到了古畫裡懷孕的女子。
顧飲檀被自己這想法嚇了一跳,趕緊穿好衣服出去,她心裡惴惴不安。
她好像確實是有三個月沒有過月事了,但大夫說這事喝藥的緣故,她也就沒在意。
顧飲檀腳下突然踢到什麼東西,她抬起腳一看,是一支毛筆。
“夫人!奴婢該死,不慎打翻了侯爺的筆具!”一個侍女小心翼翼地說。
顧飲檀搖頭,看向了房中的景象,她好像從沒進過段竟的房間,從來都是他跑到她房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