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飲檀愣了愣,她可真是睡了很久啊。
段竟敲了敲她的頭:“在那邊,這棵樹是移栽的,你想什麼呢。”
吃過飯後,顧飲檀一個人坐在鞦韆上晃蕩,鞦韆上的裝飾流蘇一晃一晃的,隨著她的腳一起。
她一雙腿彎曲、又伸直,身子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蝶,彷彿下一秒就要飛出圍牆,顧飲檀閉上眼睛享受。
微風拂過她的臉,再等著身子慢慢升起來。
鞦韆在即將升到最高出的時候被一隻手拉住,她的身子被迫停在一個尷尬的位置。
顧飲檀一睜眼,就對上費舟的眼睛,後者悠哉地眨了眨。
“嗨呀,姑娘你在這呢。”
顧飲檀還坐在鞦韆上,她不大記得這人了,只是聽著語調有些熟悉,不過能直接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想必也是段竟的一丘之貉。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見費舟故作苦惱的聲音:“侯爺竟也捨得,讓你一個人在這,我推你如何?”
說罷,費舟作勢要給顧飲檀推鞦韆。
只是他沒那個機會,因為顧飲檀已經看見了他身後的段竟。
“費舟,你怎麼進來了,我不是讓你在房中等我?”段竟走過來,自然無比地牽著顧飲檀的手,走進房中。
顧飲檀皺眉,段竟如此平靜,她簡直要以為他轉性了。
“你這兄弟還挺有意思的,說要推我坐鞦韆呢。”顧飲檀揚起嗓子說,語氣嬌憨。
段竟半點沒反應,而是讓她坐在了議事廳的座位上。
顧飲檀皺眉,不悅地偏過頭去,半個眼神也不分給他們,而是抱著一旁的果盤吃。
“你來了,想必事情已經做好了?”段竟拿過果盤上的堅果,慢悠悠地動作。
“是,文清嶽想要把大兒子送出去,但是文英山沒走,現在文府可有意思了,文清嶽把所有東西都留給了一個門客。”費舟想要去搶段竟手裡剝好的堅果,結果男人直接塞到了顧飲檀嘴裡。
“嗯,繼續盯著,還有……文清嶽那些東西都轉移過來了?”
“從天寶十四年到顧家垮臺的賬本和奏摺都已經收好了。”費舟回答道。
事情處理好了,桌上的氛圍變得活躍了不少,費舟又是個輕佻風流的,當即就想要和顧飲檀說話。
“檀檀,過來。”段竟伸手,握著顧飲檀的手往自己面前帶。
顧飲檀走過去,被他拉著坐進懷裡。
這個動作對顧飲檀已經不再敏感,但這還是頭一回在其他人面前,她的手撐在男人肩膀上,一時間有些錯愕。
她這才發現男人對於剛才鞦韆的事情不是毫無感覺,相反,因為訝異已久的醋意在她順從的瞬間勃發。
她立刻感覺到了男人身體的變化,耳根紅了些,猶豫著說:“我還想吃杏仁。”
段竟於是環著她,繼續剝了一顆杏仁。
他掃了眼一旁的費舟,語氣不耐煩,是即將發怒的語氣:“你怎麼還在?”
費舟:“……”他笑著走出去了。
直到上了馬車,顧飲檀才知道段竟要帶自己出門。
她看了眼另一輛馬車,噘著嘴說:“他也和我們一起去?”
段竟吻了下她的嘴:“他只是恰好路過,不和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