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襄把玉佩遞給顧飲檀,語氣高高在上:“太子傾心於我,你也想站在太子身邊,所以不惜豁出去,也要得到太子的玉佩——顧飲檀!”
李襄臉色變得鐵青,不敢置信地盯著顧飲檀:“你……”
顧飲檀舉著那塊已經殘缺的玉佩,再一次重重地砸在地上,玉佩當即化為一地殘骸。
“既然是送給本小姐的,那我想怎麼處置都隨我心意,你也管不著。”顧飲檀勾唇一笑,“至於你……我確實嫉妒你。”
顧飲檀伸手,身邊的段竟立刻遞上一塊帕子,她幽幽擦了擦手,“我嫉妒你……的臉皮,有時候人怎能這麼不要臉皮呢?我佩服。”
眾人聚得快,散得也快,只剩下顧飲檀和徐寧瀛。
“說得好!就是要說一說才能治得住!你這……下人?”徐寧瀛不確定地看著段竟。
不怪她認錯,段竟長相好,再加上顧飲檀不會給下人穿很差的衣服,更不用說段竟周身的氣質。
“他呀,不用管……”顧飲檀臉色有些不好看,她一向驕傲,今天確實多虧了段竟解圍,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徐寧瀛沒說話了,眼睛卻一直盯著段竟,她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日救了顧飲檀的少年,短短幾日沒見,已經完全變了副模樣。
似乎長高了不少,腰桿也挺直了起來,額前的短發利落,襯得眉眼愈發濃烈深沉。
只是那眼神實在奇怪,她也不敢多看,生怕被豺狼盯上。
顧飲檀難得和徐寧瀛見一面,兩人是兒時好友,但是隨著年齡長大,一個是高門貴女,一個是深宮公主,能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你都決定好了?”顧飲檀擔憂地看著徐寧瀛,後者嘆了口氣。
“不答應能如何?要是讓我嫁到西涼國和親,我……”徐寧瀛眼淚掉下來,抹了抹說:“要是能讓我阿姐不去,我寧願去和親,父皇的決定也不是我能違抗的。”
當今兩位公主都已到了適婚年紀,大公主將於三日後和親,二公主也要嫁給江南巡撫大將軍。
“檀檀,咱們這幾個,只有你不著急嫁出去,你可千萬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別隨便就依了家裡的,嫁給一個不愛的人。”徐寧瀛牽著顧飲檀的手。
顧飲檀面色凝重,顧家好像從來沒說過要她嫁人之類的人,畢竟誰都知道,她活不過二十歲。
顧飲檀靠在椅子上,僵硬地身體被涼風吹了下,立刻就開始覺得渾身難受,她才大病初癒不久,於是趕緊回了裡屋。
她剛走了兩步,卻沒看見身後的人。
段竟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她心裡沒由來的煩躁。
賞花宴熱鬧得緊,京城名流都到場了,顧飲檀坐在其中。
才子佳人觥籌交錯,不少人在談論今年的賞花宴辦得漂亮。
顧飲檀昏昏欲睡,身形不住搖擺,有些燥熱。
就在這時,一股涼意從身邊傳來,冷風讓她臉色好了很多,她若有所思地看向身後,對上段竟的視線。
好像不論什麼時候,只要顧飲檀願意回頭看一眼,他都站在那裡,像一尊沉默的石像。就算他會短暫的離開,但只要她需要,還是會出現。
“怎麼是你?玉翠她們呢?”
段竟:“回祖宗,賞花宴要交代事情,就讓我來了。”
“那你為什麼在這兒?你不用去交代事情?”顧飲檀看著杯中的玫瑰茶,手指輕輕扣著杯壁,她不喜歡玫瑰。
“大夫人說我不用去,我只管祖宗開心就好。”段竟低頭回應。
顧飲檀嘴角抽了抽:“那你幫我把這杯茶水換掉,換成蜜茶。”
她手中的茶杯剛端起來,正要放在段竟手上的時候,一道響亮的聲音從高門口傳來,伴隨著宴席的哄亂。
顧飲檀還沒回頭,手指突然碰倒了滾燙的茶壺邊,她被燙得沒端穩,茶壺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