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會會。”顧飲檀拍了拍衣裙站起來。
“姑、姑娘!您還是……老太太今日上街祈福了,大公子也不在……”追月猶豫地說。
顧家勢力龐大,盡管顧飲檀的地位很高,但是也有很多旁支不滿與顧飲檀的偏寵。
更別提今日老夫人和家主都不在,主家只有顧飲檀一個人在。
她頓了頓,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段竟,這段時間不論她在哪裡,段竟都會站在不遠處守著,盡管她壓根不在意,但是不得不說,今天倒確實有用。
“言夫人是顧雅母親的親戚,顧雅又是顧銀朱的表姑,不用說,今日是來幹什麼的。”顧飲檀輕聲說,她皺眉,段竟竟然無動於衷。
她看向段竟:“你跟我去,記住,誰是你的主子,別說不該說的。”
段竟沒說話,放下手裡的掃帚走到她面前,顧飲檀不悅地皺眉,段竟穿得未免太寒酸,都已經入夏了,還穿的棉衣,看起來也不暖和。
但段竟看不懂她的眼神,長發從額前傾瀉下來,落在他立體的鼻樑上,“是,祖宗。”
走到大院門口的時候,氣氛就不對勁。
大院裡站著不少人,一個個的都不是善茬。
而玉翠一臉憤懣地站在一邊,捂著臉頰有些委屈,看見顧飲檀走進來,嚅囁開口:“姑娘……”
“言嫂嫂,聽說您從孃家回來,沒想到這麼心念著飲檀,真是失禮。”顧飲檀在追月的攙扶下落座。
“你也知道出來,我還以為你不把我這個嫂嫂放在眼裡呢。”
站在眾人間的一名婦人妝容豔麗,看上去比顧飲檀大不了多少。
言夫人上下打量顧飲檀,面露不愉,“你這是穿的什麼?銀流紗?什麼日子不知道?”
顧飲檀笑了下,身邊的追月及時開口:“回言夫人的話,姑娘穿的是雪銀錦,是專門請宮中禦醫配置的藥,用來調養身子的。”
這話一出,就像是嘲諷言夫人不懂貨。
“你這下人,也敢這樣和我說話,飲檀,我知道你出身尊貴,從來沒有體會過人間疾苦,但是你未免太不懂規矩,連一個下人都教不好。”
在座的只有言夫人是顧飲檀的“長輩”,恨不能把“我比你大”這幾個字寫臉上。
顧飲檀無動於衷,毫不意外地看見了顧銀朱。
“銀朱,見到姑姑不叫人嗎?”顧飲檀抬手吩咐下人:“去,給我嫂嫂添杯茶水,一定要是黃山雪芽的新茶。”
顧銀朱猶豫猶豫:“小姑姑……”
“飲檀,我今日來是給銀朱主持公道的,你作為一個長輩,當眾和小輩搶東西,這合適嗎?”
顧飲檀挑眉:“搶東西?顧銀朱,你這樣和嫂嫂說的嗎?是我搶你的東西?”
顧銀朱低頭說:“是、是啊,姑姑,雖然你要什麼得不到,但是你搶我的東西怎麼說還是不好。”
言夫人:“就是說啊,飲檀,你平時作威作福我們管不了你,但這一次不行,我正是來給銀朱做主,把那東西要回來。”
顧飲檀抬頭:“那嫂嫂您可知道,您口中的‘東西’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這是母親的意思,您不把我放在眼裡,難道也不把母親放在眼裡?”
角落的段竟抬頭看了眼,顧飲檀說這話的時候很有當家主母的架勢,只是臉頰上略顯稚嫩的絨毛暴露了她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