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檀!”一名女子從門口進來,匆匆和顧家其他人打過招呼後就上前牽住顧飲檀。
“寧瀛。”顧飲檀輕聲喚著明英郡主的名字。
徐寧瀛是當朝太後的侄女,家裡的父兄都在前線戰死,只剩下她一個了。
為了彌補徐家人,皇帝親賜她皇姓,又抬了家中一脈的地位。
不過性子裡,徐寧瀛還是一個活潑的姑娘。
“真是許久未見了,我今日還是打著你的名義,才成功出來的,不然,皇兄還不讓我出宮呢!這幾日跟著掌事嬤嬤學禮,真是……累死了!”
她小聲說著,親暱地在顧飲檀肩上蹭了蹭。
顧飲檀笑了下,帶著徐寧瀛去馬場上,指著最遠處一匹馬說:“那就是我的馬。”
顧飲檀是不會騎馬的,她那身體別說騎馬,跑兩下都夠嗆,但是這不妨礙她買馬。
“這可是全京城最健碩的汗血寶馬,怎麼樣,有沒有機會拔得頭籌?”顧飲檀得意洋洋地說,“我說了,要他們都不給我放水,我就要得頭籌。”
“確實不錯,這馬我要騎!”徐寧瀛說著,拉著顧飲檀換了騎馬裝,“我上去試試。”
徐寧瀛是武將出身,雖說是個女子,騎射技藝卻不輸男子,她騎上去溜了幾圈,“這騎馬,可比那什麼禮樂茶韻,女紅針織要得趣多了!”
顧飲檀有些豔羨地望著,等到她玩得盡興了才走過去。
“來,阿檀!把手給我!”徐寧瀛大聲說,一把抓住顧飲檀的手,拉人上了馬背。
“喂!放我下去!”顧飲檀哭笑不得,“我不能上馬的!”
誰不把她當成瓷娃娃,誰敢這麼顛顧家的小祖宗?
在場的人紛紛驚嘆起來,丫鬟婆子趕緊回去稟報顧家的長老去了。
顧飲檀只好抓著馬背,盡管有些害怕,她連前面都不敢看,這馬快有兩個她高了,她被嚇得渾身發抖。
徐寧瀛攬住她的腰肢:“別怕,我帶你去溜一圈!”
顧家主母看見這一幕,又是擔心又是欣慰,如果顧飲檀不出什麼問題,有人願意帶著騎騎馬也是好的。
“怎麼樣!厲不厲害?”徐寧瀛在顧飲檀耳邊說,“這馬真有力氣!”
顧飲檀被顛得有些難受,但是面前開闊的草地一望無際,馬場上只聽得見她的聲音,風聲呼嘯,吹亂她的鬢發。
“好、好看!和在地上完全不同……”
“那是自然!”徐寧瀛得意地說了聲,絲毫沒察覺到不對勁。
下一秒,馬蹄突然亂了,不慎踩在了草地上的一個縫隙裡,馬背上的兩人立刻慌亂起來。
徐寧瀛也不過是個姑娘家,是萬萬沒有力氣拉住一匹汗血寶馬的,她手中的韁繩沉重地掉下來,砸在地上。
“完、完蛋了!”徐寧瀛慌張地尖叫起來,才發現她們的馬已經騎出去好遠,身後的人追都追不上。
“怎麼辦……?”顧飲檀頭上冒出冷汗。
“老夫人老夫人!小姐還在馬上呢!”
“小姐和明英郡主都下不來了!”丫鬟們著急地圍著邊上打轉。
顧家長房長孫當即騎了一匹駿馬,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出去,卻還是追不上。
發狂的馬是難以控制的,更何況徐寧瀛已經慌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