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顧飲檀面上一紅,趕緊說:“您就別拿我打趣了!”
顧飲檀屬於典型的虛弱不治,前幾年一個住持來說,要找個陽氣重的男人補一補,等到顧飲檀越來越大,對補陽的需求越來越大,這事情也就愈發緊急了。
說白了就是找個男人。
可是顧飲檀是誰?
這普天之下能配得上她的男人又有幾個?
“好了好了……”
母女倆又說了些什麼,眼見著老太太睏倦了,顧飲檀才從房裡走出來。
聊了許久的天,出來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再一次路過那院子的時候,她頓了頓,空蕩蕩的院子裡只剩下一輛馬車,不見其他人。
顧飲檀鬆了口氣,那些人想必已經玩夠了,把人放回去了吧。
剛巧院子中的幾株天山丁香盛開得灼灼,在夕陽的照應下更加嫵媚,她想起來要製茶的事情,於是和丫頭要了一個籃子。
幾個小丫鬟等在原地,顧飲檀一個人走過去摘花。
走動時,空氣中盈動著她身上的藥香和花香,還有一絲不難察覺的血腥氣,她屏住呼吸,加快了步子。
“嗚。”一道不輕不重的抽吸聲從背後響起。
顧飲檀回過頭去,正對上少年灼灼的視線,像是要燒起來一樣,瞪著她。
作為顧家大小姐,眾星捧月的小祖宗,她很少面對這樣惡意的視線,她走過去,看見段竟的傷勢更加嚴重,被麻繩捆得沒一塊好肉。
“你們來,把他解開。”顧飲檀猶豫了一會兒,有些於心不忍。
幾個丫鬟來把段竟身上的繩子解開,離開了繩子,少年的身子直挺挺地砸在了地上,傷得不輕。
“看你可憐,要記得感謝我。”顧飲檀挺了挺身子,略帶高傲地說。
等老子出人頭地了,第一個弄死你。
段竟匍匐在地,咬咬牙,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頭來,兇狠地瞪著顧飲檀,恨不能殺了她一般。
咚!
顧飲檀一腳踹上去,把段竟的腦袋踹到一邊去,“還、還瞪我!?”
她力氣不大,這一腳卻把已經傷重的段竟踹暈過去。
過了幾日,顧飲檀就把這人忘在腦後了,她如今已經滿了十七歲,離二十二歲就剩幾年,自然是全家人捧著的寶。
沒人敢惹她不快,就連太後娘娘也對她喜愛有加。
據說前幾年,聖上就看中了顧飲檀,是顧家人合力求情,皇帝也是看在她命不久矣的情面上,才沒有下旨封妃。
不過這件事情,顧飲檀本人並不知情。
到了清明這天,幾個舉辦京城大戶了賽馬大會,名義上是給顧飲檀求福。
天還沒亮,顧飲檀一早就被從被窩裡哄出來,她起床氣大,等到奶孃周氏回來了,她才起床。
“賽馬?那玩意兒有什麼好看的……”顧飲檀嘟噥著,窩在周氏懷裡撒嬌,“我不要去嘛!”
“好了好了,小姐,今日明英郡主也回來,您可別忘了。”周氏給她穿好衣服,扶著人從被子裡坐起來。
顧飲檀才終於想起來,今日是約好的日子,她要和明英郡主一起去摘蘑菇的。
迷迷糊糊坐在馬車上,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長命鎖,正發著呆。
顧飲檀看見顧銀朱牽著一個人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