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有酒勁,說不定真的會動手直接崩了這狗崽子,雖然機率很小,我的槍是被一雙手給抓住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身邊喊:“陳凱!”
我瞪著猩紅的眼珠子回頭一看,看見是小張,他衝我搖了搖頭,其實我在往後看見的是老姚那張醉貓一樣的臉,不過他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
我深吸了幾口氣,再看了看那個被我頂住腦袋的囚犯,門牙都已經被我用槍托砸掉了倆,滿嘴血腥呼啦的,被我嚇得渾身直哆嗦,連連求饒說:“長,長長官,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用槍指著他不動,其他鬧事的囚犯也全都愣住了,其實那些囚犯都是見過血的人,知道什麼樣的眼神最讓人心寒,剛才我那下,確實想把這人給弄死,在厲害的囚犯也不會把自己命當兒戲,所以他們消停了下,周圍的武警們趁機把他們全都制服,逼著他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車廂裡一陣沉默,再也沒人敢說話了,在別人的目瞪口呆之中,我又狠狠的拿著那槍管直接衝著那人眉心搗去,這動作跟用槍托還不一樣,砸的那人膽戰心驚的,頭直接死死的被我頂在後面座位上,我低聲說了句:“你們這群渣子,我有辦法讓你們生不如死,不信,試試!”
我說完朝著身旁的兩個押運武警擺了下手,兩個武警走上前把已經被我打得一臉血的犯人又拖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又一個武警拿著個急救盒走過來,開始給他止血。
把手裡的槍交給一名武警之後,我轉身走出了車廂,我們所在的車廂和餐車中間的過道里,正有兩名武警站崗,一見我走了過去,立刻立的更直了,跟我敬了個禮。
我掃了兩人一眼,面無表情地問:“剛才那個女的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不攔著她?因為她車廂裡差點出大事知不知道?”
兩個武警都低下了頭,這時其中一名武警又朝著我敬了個禮說:“報告,是我們,我們失職了,請求上級處罰。”
看他二十來歲一本正經的,威嚴的眼神中還略帶著一點惶恐和委屈,我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了,畢竟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好在暴動及時得到控制。
於是我輕輕拍了拍那名武警的肩膀說:“行了,過去就過去了吧,一會老姚要是罵你們翫忽職守,你們就說我已經處罰過你們了,以後驚醒點兒,知道嗎?”
“是!”
兩人趕緊又朝著我敬了個禮,滿眼的感激。
我再走近車廂裡時,幾個正說話的犯人立刻不敢出聲了,大部分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每個人的眼睛裡都含著幾分異樣,誰都害怕瘋狗。
我沒理他們,低著頭直接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剛才醉的跟貓一樣的老姚哈哈大笑起來,說什麼讓我別太認真,做事要有輕有重隨便做做樣子就行了,我耐心聽著,偶爾搭他兩句話茬子,但是也沒怎麼往心裡去。
倒是坐在我身邊的助手小張在老姚我倆說話時,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
又過了一會孫怡也回來了,竟然還在哼著歌整理自己的褲腰帶,我氣得把她叫過來直接一通臭罵,她這才知道剛剛車廂裡竟然差點暴亂,低著頭不敢說話了,訓了他一通之後我又立眉瞪眼的說:“孫怡,這次我給你下個死命令,你絕對不能再離開韓卓一步,吃飯要在座位上吃,就算是被屎尿憋死,也得死在座位上,記住沒?”
孫怡一臉惶恐,我之前沒跟她說過重話,更別說當面訓斥她了,我現在要是不罵她,對她的影響更大,孫怡挺精明的,知道我是為她好,於是也不敢多說什麼,趕緊點頭同意之後,我這才放她回了座位。
……
老姚我倆又閒談了一個下午之後,很快就到了晚上,還真不錯,之前被我一嚇唬,這次車廂裡所有的犯人都老實了,沒人再敢亂動亂多嘴,期間閒著無聊,我就又到位於我們車廂後面的那節車廂裡去繞了一圈,那裡的警戒跟我們所在的這節車廂也差不多,車廂裡負責的是個押運武警小隊的小隊長,之前他到食堂吃飯時老姚已經介紹我們認識過了。
又過了一會兒,吃飯的時間到了,老姚的嘴恨不得咧到了後腦勺上,竟然從自己的隨身行李箱裡又取出了另一支軍水壺來,朝著我晃了晃說:“陳凱兄弟,走吧,咱繼續!”
我心說這個老小子難不成還兼職往南方販酒,中午都喝了一壺了,晚上怎麼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