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大浪氣勢洶洶的打在船艏上,彷彿要將對方拍得粉身碎骨才善罷甘休。
“嘩啦啦。”
但顯然,它對自己的力量估計不足。
一撞之下,竟然化為點點飛星,最終消失在灰黑的海面之下。
“這鬼天氣,早上不還風平浪靜嗎?
這麼到這時候,就變成如此風急浪大!”一個粗壯的漢子大聲咒罵著。
他的頭上有一面杏黃色的旗幟飄揚,捲曲間,透出一個碩大的“王”字。
“四郎,現在已經是海州之外,離鬱州大島不過十數里了。”一個儒士打扮的人朗聲說道。
“告訴下面的崽子,把旗幟都換掉。
等會兒不得斬草除根,必須留一艘船回去報信。”
那名粗壯的漢子“嘿嘿”冷笑道。
“嘟!”一個海螺號被奮力吹響,跟在後面的船隻也隨即發來回應聲。
掛在桅杆上的“王”字大旗,瞬間變成赤紅色的“朱”字。
一字的陣型也變成兩排,他們轉了一個方向,又朝來路猛撲而去。
“轉帆。”壯漢大聲喝道。
“嗨、嗨!”
隨著水手的調動,剛才還側向的篷帆立刻轉到迎風面上。
“呼、呼!”
隨著一聲聲風鳴,乾癟的帆布立刻“豐滿”。
在它的作用下,船隻的速度變得如離弦之箭。
“哈哈哈。”
壯漢放聲狂笑道:“朝廷的那些大屁谷旱鴨子,怎麼會是爺爺王敬亭的對手。
一個時辰之後,就把他們統統送去餵魚。”
他正是前平盧節度使王敬武的堂弟,一直掌管著平盧的水軍。
只是平盧這麼多年都沒有用過兵,王敬亭也是無用武之地。
偶爾也會順流而下,到揚州等地做做水匪。
但在淮南叛亂之後,這樣的機會又沒有了。
王敬亭只得把手伸到杭州等地,不時與防禦使錢鏐的水軍碰撞一下。
只是這樣的局面,在朱溫進軍江南後,又蕩然無存了。1
因為錢鏐的水軍需要把守太湖防線,自然對外海放鬆了巡查。
王敬亭著實做了幾票買賣,才滿載返回平盧。
但他也沒想到,自己的侄子竟然要去搶朝廷的船隻。
“嘿嘿,果然是二哥的種子,連朝廷的貨物都敢碰。”王敬亭笑道。
做水匪當然不是旱澇保收,如果遇上那種拉陶瓷器的船,這趟買賣就賠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