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終於小了。”
忙碌一天之後,精疲力盡的徐二栓癱倒在椅子上。
連夜大雪,把長安的街道都淹沒了,如果不盡快的把雪鏟走,用不了三天,長安就得變成死城。
為此,內閣、總參謀部下了一道死命令,要求長安城內的各類衙門都要負責清掃一段道路,以保證一天12個時辰都要暢通無阻。
安邑坊正挨著東市,那更是重中之重,徐二栓帶人幹了一天,現在也是乏透了。
“二栓,一個壞訊息。”吳老四一臉擔憂的走了過來。
“怎麼了?”徐二栓心裡打了個突,一下子蹦起來。
吳老四小聲說道:“上面下來訊息了,讓咱們把朱運昌的後孃高氏放掉。”
“什麼?”徐二栓驚訝的問道。
高氏的罪名有三個,搶奪兒童、襲擊警察、擾亂社會治安。就是最小的一個也得拘留5天。
可沒想到,就這樣輕描淡寫的給放了。
吳老四勸道:“這應該是何局長幫襯了,你也不要死揪著不放,到時候弄得大家都下不來臺。”
徐二栓道:“四哥,只要那些人不傷害芸小娘,某才懶得計較那麼多呢!”
吳老四笑道:“你小子明白就好,各退一步對誰都要好處。”
徐二栓點了點頭說道:“四哥就放心吧,只要那些人不再找麻煩,芸小娘絕不會去招惹的。”
吳老四點頭道:“這樣最好。二栓,這事屬於家庭糾紛,還得經過一次調解。你現在不是芸小娘的什麼人,最好不要摻和到裡面去,否則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徐二栓笑道:“是,吳所長。”
吳老四道:“行了,你去睡一會兒吧!這雪是停不掉的,咱們可有得辛苦了。”
徐二栓扭動了幾下胳膊,鏟了這麼久的雪,雙臂早已經酸脹不堪。
“行,我去睡一會兒,就麻煩四哥招呼了。”
只是,徐二栓走出派出所時,心裡頭卻隱隱的有些不安。
但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前往朱家老店,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菩薩保佑。”
“柳芸兒,我叫張荷花,今天是來調解你和高氏糾紛的。”朱家老店的後宅,一個婦人趾高氣揚的說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高氏始終是保兒的奶奶,就是把他接去也是理所應當的,你沒有權利阻止。”
說最後一句話時,張荷花的臉不經意的抽搐了一下,語氣稍稍的弱了幾分。
“賤婢,聽到沒有?”高氏一臉囂張的說道。
“高氏,聖上已經下了廢奴令,今後不得再稱呼他人為奴婢,還請你慎言。”張荷花壓低嗓門說道。
“哼!”高氏冷哼了一聲,隨即說道:“少說這些不相干的,我要把保兒領走,不然跟這個賤人可學不到什麼好。還有,某是朱運昌的老孃,這朱家老店也應該有一份才對。”
張荷花道:“理是這個理,至於如何判決還得看法院的。當然,如果柳芸兒願意分一些股份出來,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聽到這話,高氏的兩眼一下子睜得老大,她一步跳到芸小娘面前,指著對方鼻子罵道:“賤人,聽見沒有,現在就給老孃分一些股份出來,不然就打死你個不要臉的東西。”
張荷花也說道:“柳氏,贍養老人是每一個兒女應盡的義務,否則就會構成遺棄罪,不但要坐牢,還要沒收所有的財產。”
“什麼?”芸小娘立即反問道:“高氏以前將我夫君兄弟二人趕出家門,致使奴奴二叔因無錢看病而死。奴奴想問一聲,這夠不夠成遺棄罪?”
“賤人找死!”高氏怒吼一聲,隨手扯著芸小娘的頭髮,劈臉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