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讓能聽到這話，不敢再替黃成求情，只得告辭而去。
李曄也沒有挽留，等務本樓沒有外人時，他對一旁的黃靖道：“請黃成來吃頓飯，這段時間他著實辛苦，朕也該有所表示。”
黃靖苦笑道：“聖上，真的只能走這一步嗎？”
李曄道：“朕已經留手了，要是太宗皇帝的時候，現在黃成的腦袋都已經號令城門。”
黃靖不敢再勸，很快佈置了宴席，並請黃成過來吃飯。
“聖上，罪職……。”黃成道這兒低聲抽泣起來。
“哭什麼？”李曄淡淡的道：“你一路上肯定想好了應對的辦法，為什麼不對朕施展一番？”
黃成道：“聖上過，要掩蓋一條謊言，就必須編造更大的謊言。罪職的腦子沒有那麼好使，稍稍撒謊就被識破，那也只能全盤托出，否則就是取死之道。”
李曄道：“你還不笨，否則就坐不到這兒了。將來有什麼打算，不妨跟朕一下。”
黃成早已經想到這個結果，到也看的平淡，當即道：“聖上，罪職少離家，從來沒有盡過一的孝，如今還有老母在堂，準備將她接進長安，好好的侍奉一番。”
李曄道：“你是請病，雖然職務是沒了，該有的待遇還是有的。閒下來就好好看看書，別老是依靠聰明做事，那樣不會長久。
後就是皇后冊封大典，你的位置朕留著的。到時候早點來，幫朕打打下手。還有貴妃冊封等等典禮，你都不許缺席。”
“是！”黃成此時已經淚流滿面，他離開自己的席位，快步來到李曄的座前重重的扣了一個頭後，哽咽道：“罪職這一次私心太重，只想著撈取晉升資本，卻忘了這一切都是聖上給的……。黃成真是該死，罪該萬死，甚至萬死莫贖啊！”
李曄擺手道：“事情還沒有那麼嚴重，只是鼓盪的時間會長一些，你下去避避風頭也好，省得再出什麼波瀾，也不好給大眾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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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成立刻回答道：“聖上，某省得這些，絕不敢有一個字的怨言。”
李曄點了一下頭，道：“人有慾望不可怕，但摻雜了太多的私心就會變成桎梏。到那個時候，你就需要更多的黨羽。為了籠絡他們，你必須攫取更大的權力。等到力量足夠的時候，你要挑戰的就是朕了。
黃成，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看待，實在不想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這次的事情只是一個教訓，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苦衷。”
黃成已經泣不成聲，他嘴裡一個字都不出來，只能是一個勁的點頭。
李曄笑道：“好了，別搞得生離死別似的，宮殿的門在哪兒你是知道的，隔三差五的回來轉轉，別儘想著享清福，把老子給忘了。”
黃成連忙道：“罪職不敢。”
李曄又一擺手道：“什麼罪職不罪職的，這次你只是請病假，並沒有任何的罪名。”
黃成聽了連忙站起來道：“那職下就放心了。”
他返回座位以後，起這次入川的種種趣聞，以及沿途的風土人情。
李曄聽的是津津有味，還不停的出言問幾句。
一頓飯吃到半夜才結束，看著醉倒在座位上的皇帝，黃成恭敬的拜了一下之後離開了。
“……。”
李曄想挽留，但最終還是沒一個字，知道黃成的聲音徹底消失以後，他才自言自語道：“難道做一個所謂的明君，就真的不能有朋友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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