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心悅目?蕭貴妃看著聞瑎不卑不亢的樣子,突然表情就不對勁了。陛下似乎的確不怎麼臨行後宮,每次來了,陛下也不會和自己躺在同一張床上,要不是那晚上她還用了藥,不然她也不會有這個孩子。
蕭貴妃這般想著,又寶貴地看了眼已經圓滾滾的腹部,表情帶上些許的倨傲,要知道即便袁若月那個賤人是皇後,陛下除了每月十五,基本上都不會去她的那個坤寧宮。
不對啊,陛下並不重欲,應該不會因為這種願意特意把人調到身邊,但是蕭貴妃看著聞瑎的那張臉,神色陰晴不定起來,也不一定沒有這種可能。
不過,只要不妨礙到自己的地位,她倒是也不會多說什麼,不過,這般俊美的人,配給陛下得多糟心呢。
而且,等孩子生下來,陛下說不定就不是陛下了,蕭貴妃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她看著聞瑎的目光又熱烈起來。
聞瑎說完那句話之後,半晌聽不見蕭貴妃說話,她眉一凜,正準備離開,抬頭便迎上了蕭佩婉的那雙眸子,啊,這位貴妃娘娘又犯病了嗎?
“聞大人,本宮今日有些失態了,只是昨日陛下和我說的話,實在是讓本宮寢食難安,肚裡的孩子又不聽話。本宮實在沒辦法,所以才想找你瞭解情況,若是惹惱了聞大人,您千萬別生氣。”蕭貴妃用衣袖沾了沾眼淚,眉間的愁思不由得心生憐惜。
聞瑎:“貴妃娘娘放心,臣不會多言。”
蕭貴妃盯著聞瑎的模樣自己觀察了一番,原來那個也有些舊了,等孩子生下來,找個辦法把這人弄到手裡,一定滋味不錯。
其實陛下昨天不過是讓自己不要再那般不小心傷到肚子,但是語氣有點重,然後蕭佩婉就順勢哭出來罷了,之後陛下還哄了自己好多次。
蕭佩婉的臉頰上露出饜足的表情,而且昨日她羊水破了,也不是常人想的那般原因。蕭佩婉哼笑了一聲,舔了舔嘴唇。
不過,明明一切似乎都很正常,陛下的脾氣一直都是那般陰晴不定的,所以她也早就習慣了,但是蕭佩婉就是感到奇怪,大概就是這一個多月以來,自從自己臨近預産期,陛下對自己的態度就愈發不對勁了。
但是要是真讓自己說出哪裡不對,她也說不上來。蕭佩婉也把這種感覺和姑母談論過,但是她老人家卻讓自己不要多想,自己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可能是懷孕的緣故,等到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莫名其妙地被人帶過來,又莫名其妙地被放走了。聞瑎漫不經心地回憶了一遍她今天和蕭貴妃相處的全過程,琢磨了一下,總感覺蕭貴妃這番動作十分熟練啊,那要是真有不怕死的人答應了,那,嘶,陛下頭上綠油油的嘞。
聞瑎把自己心裡胡思亂想的東西全給扔掉,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她看著紫禁城高聳巍峨、戒備森嚴的大門,大步邁了出去。
外面是百姓的喧鬧聲,一瞬間彷彿回到了人間。
福寧宮,一個身子挺拔,面容也十分俊俏的男子穿著侍衛的衣服,正痴迷地摸著蕭貴妃的手。
蕭貴妃打掉了他的手,讓他把外面站著的李公公喊過來。
李公公狗腿地陪著笑,“主子,您找奴才什麼事?”
蕭貴妃抬了眼,她也沒看李公公,反而繼續端詳著自己的雙手,“剛才本宮讓你把聞瑎給喊過來,怎麼會那麼慢。”
李公公撲通一聲可給她跪下來了,一五一十地把聞瑎剛才的表現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本意是希望蕭貴妃能夠大發雷霆治他她的罪。
誰知,蕭貴妃聽了之後,不僅無甚在意,而且連眼角眉梢卻都露出笑意來。
她笑了一聲,對李公公說,“你覺得聞大人長得好看嗎?”
李太監的頭垂得更低了,全身上下都打著顫,他早就和貴妃綁到一起了,上了賊船後悔也來不及了,李太監扯起嘴角,“主子的眼光一直都很好。”
聞瑎走在大街上,看著滿是人間煙火氣的市井人家,有些舒暢地呼了一口氣,感覺活過來了。
她從懷裡掏出一碎銀,買了好多糖葫蘆,自己留了一根,其他的全都分給了路上遇到的小孩。
她臉上浮現著許久未見的笑容,走過熱鬧的街區。
不過多時,聞瑎便到了家。
陸阿喜早就在門外候著了,他已經在這裡多站了一個時辰,不過好在終於等到聞瑎回來了。
“少爺,今天是有事耽擱了。”
聞瑎搖了搖頭,“陸叔,最近可有收到什麼回信。”
陸阿喜接過聞瑎身上的包裹,思索了片刻,“您是說從淩昌來的信嗎?這倒是沒有。”
沒有嗎?聞瑎有些失望,林香照不過回家了一趟,怎麼就了無音訊了呢,這已經是自己寄去的第三封信了。
聞瑎的這股鬱氣還沒完全用上心頭,就聽到陸阿喜又說,“不過老奴收到了另一封信,是殷將軍寫給您的,好幾天前就到了,老奴就放在您書桌上了。到時候您過去,定是一眼就能看見。”
殷君馥的信,聞瑎的腳步加快,有些迫不及待地朝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