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嚴端只娶了袁景屏一個人,是個妻管嚴。再比如雖然嚴端是個財迷,但是卻不貪財,是個難得正直的官。
不過方寺丞吐槽最多的,還是聞瑎的頂頭上司,袁瞻袁少卿。
此時正值午休,方寺丞吃完飯後閑著沒事,就帶著聞瑎在大理寺瞎逛,方寺丞為了更加方便吐槽,拉著聞瑎縮在大理寺院落一角,藉著樹叢隱蔽身影。
聞瑎被他拽著袖子,拒絕的話剛出口,就被按在了牆角,隨後方寺丞也蹲了下來,一臉興致勃勃,開始發力吐槽。
聞瑎扯著嘴對他笑了笑,她真的不想聽啊。
樹葉嘩嘩作響,似乎是在回應聞瑎。
雖然方寺丞早就提醒不要惹怒袁瞻,說袁大人陰晴未定,脾氣暴躁。可這半個多月相處,她著實未曾發現袁瞻有以上這些缺點。
方寺丞似乎對袁瞻積怨頗深,越說越離譜。聞瑎被迫聽了一堆方寺丞對袁瞻的評價,比如此人是個變態,只要一生氣就會把手下的人抽筋扒皮,喝血吃人肉。
聞瑎聽他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別的沒聽出來,只聽出來方司務應該和袁瞻關系不錯。
方寺丞撇了撇嘴對著聞瑎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十分懷念地說道,他實在太想念原來溫柔的鄭大人了,可惜現在他升任刑部了。然後滿眼期待地問聞瑎要不要拋棄袁瞻,跟著自己幹活,他絕對比袁瞻溫柔。
聞瑎抽著嘴,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怎麼覺得方大人也正常不到哪裡去。
方春明說得盡興,奈何聞瑎使盡眼色,卻完全沒注意到身後多了個人。
大約兩息之前,袁瞻經過了此處。他的視線一下子鎖定了在那裡竊竊私語鬼鬼祟祟的兩個人,慢條斯理地拍了拍袖子,他走到兩人身後才出聲道:“方春明,你蹲在那和我的下屬說什麼呢?”
“聞評事,你聽見有人喊我名字了嗎?”方春明摸了摸頭,一臉傻樣。
聞瑎沉重地點了點頭。
方春明機械地轉過身,瞳孔猛地一縮,打了個哈哈,立馬跳出三丈遠,“是老袁啊,真巧真巧,但是我突然想到嚴大人吩咐我的事還沒幹,先走一步啊。”
袁瞻斜了他一眼,這大嘴巴估計又在說自己的壞話了。
“珩屺,沒想到你在這裡。”袁瞻又走近了一些,垂眸看著她。
袁瞻的衣衫距離聞瑎不過一寸,幾乎是將縮在牆角的聞瑎徹底圍住了。
方春明想到被自己拋下獨自面對頂頭上司的聞瑎,良心發現回頭看了一眼,卻只看到袁瞻一人的背影。
哎,不愧是聞評事,比自己溜得還快。方春明不由得發出嘖嘖贊嘆,腳步愈發快,麻溜地走遠了。
聞瑎有些尷尬,本想借力站起來,但腿還沒有伸直便又跌坐到地上。她剛才蹲的時間太長,腿居然麻了。太丟臉了,聞瑎覺得自己的臉現在絕對紅得發燙。
“袁大人,下官失禮了,勞煩您站得遠一些。”
聞瑎有些不好意思,抿著唇強忍著腿部的麻楚,卻始終無法借力站起。
袁瞻心裡泛著幾絲詭異的愉悅。
他慢慢蹲下來,抿了下薄唇,“珩屺,別動。”
這聲音異常輕。
“袁大人?”
聞瑎瞳孔猛縮,他在幹什麼。
聞瑎含糊不清地吐出了這句話,“袁大人!請您鬆手。”
袁瞻的手掐住了她的臉頰,迫使她抬頭。
聞瑎從他的目光中絲毫感覺不到任何溫度,好像自己是一個物品一般被隨意打量。
腿怎麼還使不上勁,這是上司,這是上司,艹,滾他孃的上司。
她猛地出拳砸向袁瞻,沒想到他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反而挾制了她。
袁瞻的身上是泛著冷意的檀香,“珩屺,別動。”
聞瑎忍不住顫了一下,突然回想到剛才方寺丞的話,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應該不會——
時間一到,聞瑎一刻也不想留在大理寺,立刻飛奔回家。
林香照聽見敲門聲,打了個哈欠走到門口。
“聞郎君,陸大人讓你回來後立刻去找他。”
聞瑎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又匆忙奔至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