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了幾次人馬過來刺探九娘訊息,那些人都被他處置了,從此便歇著了,不過蔣鳴錚可不覺得他是放棄了,必然還有後招。
謀臣都勸他娶了魏鸞,扶持外甥稱帝,以複興魏氏為名,號召藩王同□□愾,對付穆元承。
他為何要娶那個又蠢又壞的瘋女人?
蔣家不配他犧牲自己,可他又需要蔣家的供養,無法掙脫這層束縛。
崔盈強撐起身,神色冰冷,“你也配我拿自己的孩子冒險,蔣家主,太高看自己了。”
“高看自己?等你生下這個孽種,爺自有手段馴服你,有時候爺都在想,是不是該餵你一副啞藥,九娘,你這利舌實在不討人喜歡。”
蔣鳴錚鉗住她下顎,睥睨地俯瞰著她,即便是心疼她了,卻依舊強勢自我,不顧她的意願。
他拂袖而去,就見張大夫在門外候著,似乎有話要說,緊皺的眉頭,斜睨他一眼,讓他趕緊說。
“家主,夫人這次是有驚無險,不過日後就不好說了。”
“什麼意思?”
“夫 人應是平日裡進食了……能致使婦人流産滑胎的東西,只是用量不大,這才能保全胎兒。”
張大夫小心翼翼稟告著,他也知道家主的脾氣,是個喜怒無常的暴戾性子。
蔣鳴錚負手而後,闔眸不語,想起她那般在意自己的孩子,絕不會自己進食那些害人之物。
那想必便是旁人了……蔣鳴錚一襲魏紫銀紋直裰,頭頂蟠龍玉冠簪朵木芙蓉,面容平靜,立在廊下,金質玉相,只是渾身陰鬱邪氣,實在將他的疏朗減半。
只見他扯著嘴角冷酷一笑,“抱琴,去將膳房的人捆了,九娘這些日子吃了什麼羹菜,用了什麼粥飯,想必膳房還有剩,叫張大夫看看,爺倒是要看看什麼人敢在爺眼皮底下,找死。”
抱琴很快便透過膳房的一個婆子,哪裡查到了一些東西。
膳房的人平日裡在蔣府,養的油光水滑,哪裡吃得了半點苦,再者先前蔣鳴錚杖斃采薇,可是要了闔府下人觀刑的。
自然知道桃苑那位,是爺放在心尖上的。
那婆子是拉風箱的,被抱琴斷了兩個手指,尿溺在□□裡,便招了,“是芳草閣的鈴兒說得,說桃苑的夫人,患有胃疾,吃不下東西,不如熬些桂枝粥,老婆子不知道桂枝害人啊,抱琴老爺。”
“那位用不下東西,爺便會責罰膳房,老婆子想著若是制些藥膳,那位能開了金口,多用上些,便是大功一件,不曾想過是害人的啊!!!抱琴老爺!”
“小爺瞧你是當真不知情,不過這桂枝粥是你做得,便也是大罪,念你無知,這次便饒了你,下次放機靈些。”
抱琴從懷中掏出幾兩銀子,“行了,這點銀子拿去,找個大夫瞧瞧你斷的兩根手指,小爺也是替家主辦事,你自去吧。”
那婆子感恩戴德忙不疊磕頭。
抱琴領著人去了芳草閣,聽說那叫玲兒的昨天夜裡吊死在房樑上了,嗅著裘夫人滿園桂香,又想起他哥哥跟自己也有些交情。
不由有些為難,不過爺的命令,無人敢違逆。
裘氏被押到蔣鳴錚跟前時,人還是懵的,見周圍人冷厲模樣,駭得直落淚,“爺,妾身可是做錯什麼了?”
蔣鳴錚叫人將桂枝粥端到她跟前,“這粥,你叫人做得?”
裘氏想起這幾日的風聞,立時反應過來著了人道了,“爺,不是妾,不是妾,那丫頭死得不明不白,定是有人要栽贓妾……”
“怎麼可能抱琴總管去拿她,她就吊死了呢?!!妾不傻,若是她死了,妾豈不是更洗刷不了身上冤屈。”
“妾知道了,妾知道了,是側夫人,她擔心自己地位不保,又看妾不順眼,才裁髒陷害啊!爺!!!那日妾的在側夫人院中,挑撥了幾句,她想必心中定然生怨。”
都這個時候,裘氏只恨不得將自己心肝都剖出來,解釋給爺聽。
蔣鳴錚聽到還有側夫人,不由用舌尖抵了抵行上顎,扶額一笑,只是那一笑不帶一絲溫熱,叫人不寒而慄。
“原來不止你一個。”
姬蔓聽到爺派人來尋她時,很是鎮定,直到這一刻。
“爺,爺,爺……您不能殺妾身!妾身是秦王之後,妾身陪了您五年啊!!!”
“妾身冤枉,沒有證據!!!您不能殺妾身,妾身是無辜的啊!!!”
蔣鳴錚提著劍,走到她跟前,紆尊降貴的半蹲下,摸著她滑如綢緞的臉兒,
“蔓兒,爺做事,不需要證據,你之前有些拈酸吃醋不打緊,可惜你差點壞了爺的大事,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