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你只管在爺的院中,好好待著,放心,要不了你這金貴的小命,即便旁人要,本家主也不願給。”
蔣鳴錚有意與她親近,便放低身段,許下承諾,還親手給她佈菜,他是瘋了些,不過到底大家出身,一言一行,風度翩翩,那怕是伺候人,也舉止得宜,賞心悅目。
只是他明明放低了身段,卻依舊倨傲矜貴,讓人高不可攀。
“至於後院那些女人,若是來尋你,你能推便推了,她們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二人幾句將適才,蔣鳴錚一進屋所問姬蔓來尋她之事,給扯遠了。
蔣鳴錚複想起此事,腦子裡搜羅了一下姬蔓這個女人,嘴角翹了翹,他爹雖是個好男風的,可不代表他蔣鳴錚不知這後院傾軋的殘酷。
即便是一群男子,被放在了後院,也會如同女人一樣鬥起來。
想到這兒,蔣鳴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弧度擴大,那邪氣迷人的模樣,看得一旁的婢女們,臉紅心熱。
“都是家主您寵愛過的女人,您這般說,未免太過絕情了些。”
崔盈撇了撇嘴,對著他這種吃過就甩的渣男,投之鄙夷。
“她們若是真柔順安分的性子,爺也懶得跟你說這話,爺這好心全然被九娘你當做驢肝肺了,唉……”
“她們家族將她們送給了爺,爺也給了她們,她們想要的,爺已極公允了,九娘,這世上可沒有什麼都要的。”
蔣鳴錚轉動著茶杯,骨節分明的十指,甚是好看,姿態散漫,神情輕蔑。
崔盈竟從中品出一絲孤寂,他是個極狂悖不羈之士,卻又更多是厭世之感,無所求,無所欲,唯剩報複毀滅。
崔盈端起茶盞為自己滿上,蔣鳴錚側首睨她,似乎不解她這般舉動。
叮,清脆碰杯聲,崔盈嘴角微揚,“家主說得極好,妾身受教,今後還望家主照拂。”
蔣鳴錚微詫過後,爽朗大笑,那昳麗風流的模樣,讓人挪不開眼。
“自然,爺的救命恩人。”
他興致高漲喚來左右,將桌上茶水都換成酒,美人,哪能配清茶,得有美酒相襯。
月上枝頭,他喝得大醉酩酊,起身吩咐婢女為其更衣,忽的見一旁崔盈神色不虞,卻強忍的模樣,蔣鳴錚頂著一張緋紅桃花面,嗤笑一聲,搖搖晃晃地便要出去。
在院門口等候多時的抱琴,立時上前來扶,“爺,為何不留在院中,她既已入了爺的後院,那便是爺的女人,爺想宿在這兒,她莫非還能拒了爺不成?”
“爺莫非是禽獸不成?她還懷著身孕。”
蔣鳴錚聽著手下如是問道,眉心直跳,許是今日喝得有些多了,他有些頭疼。
已許久不曾喝得如此盡興。
“屬下的意思是……”抱琴被主子誤會後,頓時面色一滯,可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那爺今夜可要去後院?”
“去瞧瞧姬蔓吧。”
“是……”
……
崔盈有心為自己尋條活路,可蔣鳴錚將她所居住的院落,裡三層,外三層的看著,她若是上前同院門哪個護院搭話,翌日,那人便被撤換。
實在沒轍,眼見她肚子愈發大了,對於外界的訊息,她越來越生疏,讓她惶惶不安起來,這種感覺,猶如回到了上京那些,被人豢養在後院,當金絲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