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們也不知五爺去哪兒了?這位娘子您還是請回吧。”
崔盈黛眉微蹙,不過也無法,便預備回廂房,回去的路上,迎面瞧見了另外兩名年輕的小娘子,一個杏眼桃腮,看著嬌羞溫婉;一個身著武服,英氣十足,若不是她開口,旁人只怕瞧不出來,她是個女子。
崔盈猜測這二人應當都是孟家的女眷。
其中那名英氣逼人的小娘子,先是打量了崔盈好幾眼,忍不住問道:“你是哪家的小娘子?怎會在我們孟家的後花園裡?我記得近日祖母和大伯母,不曾邀屬臣女眷來府中。”
崔盈一愣,她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份。
“嬰寧妹妹,你嚇到人家了?”
“現下這局面,亂糟糟的,不是你派個眼線到我府上,便是我安插個釘子到你府上,這小娘子生得如此貌美,可我又不認識,這定州城什麼時候出現這號人物了,我孟嬰寧竟還不知曉。”
孟十四娘才不管,她四堂姐拉著她的手,她也不明白她四堂姐出身高門,大伯母又是她親娘,怎生就將四堂姐養得一副膽小如鼠的模樣。
“我問問怎麼了?這裡是孟府,是我孟嬰寧的家,四姐姐,你瞧她穿得這條襦裙,還繡了金線,一看便價值不菲,想來也並非祖父轄下屬臣的女兒。”
“嬰寧妹妹,我們走吧,還得去給祖母問安呢。”
孟四娘扯了扯十四孃的衣角,低聲期期艾艾道。
“我說嬰寧姐姐你也真是,這裡又沒人要吃了你,你是孟家大房的嫡長女,總是這般模樣,下次不和你玩了。”
“不是,我是怕祖母待會兒生氣,你才從黃河鎮回來,若是讓祖母誤會,嬰寧妹妹你自以為立了軍功,便無視尊長,就不好了。”
孟嬰寧想了想了自家祖母的脾氣,面上悻悻,“問你話,你也不說,只要你待在我們孟家,總能打聽出來你是誰。”
走了一截路,還回頭瞧崔盈一眼,對孟四娘道:“莫不是個啞巴?亦或兄長們的房中人?可這滿院群芳,竟還有我不知道的?”
崔盈長籲了一口氣,這個女子當真是難纏。
回到自己客居的廂房,用過午膳,伺候的丫鬟道:“問娘子安,婉君姑奶奶請娘子過去主院一敘。”
去住院的路上,崔盈粗粗打量了孟家一眼,雖不似東寧府院落秀致,也並非上京的華貴講究,更不是洛邑的繁花似錦,卻恢弘大氣,有武將之家的氣勢,穆家也是武將,不過在皇城裡頭燻了權貴們的那股子講究,不似孟家簡樸。
想起昨夜見到穆元驍他娘,對她還算溫和,崔盈便定了定心,這次叫她過去,想必也不會為難她,再不濟,她對大太太好歹有救命之恩,大太太這般恩怨分明的女子,定會記得這份恩情。
此時另一處院落的書房,穆元驍跪在兄長面前。
“這次是小弟莽撞了,險些被魏鸞活捉,還……損兵折將,讓兄長費心,望星自願去戒堂,領三十軍棍。”
穆元承看著跪在堂下的胞弟,忍不住冷哼一聲,“倒不知是誰去洛邑前,胸有成竹?如今弄得這灰頭土臉的模樣。”
穆元驍面頰發燙,還想起了去洛邑之前同兄長還大吵了一番,實在是任性至極,不由羞愧難當,“弟願領六十軍棍。”
“你怎不說直接自縊在我跟前?”
穆元驍只是一味俯首不語,穆元承摁了摁眉心,這次是阿驍做的不對,不過他和娘也允了此事,好在有驚無險……
不過該罰的,還是得罰,不然日後如何服眾?
“既說要去戒堂,還在我面前跪著做什麼?還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