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盈詫異納悶,“誰說的?我家相公壯得能打死十頭牛,生龍活虎,可有勁兒了。”
“真的嗎?”
“自然!”
……
這次一是求平安符,二來是還願,當日她來上香,說若是那人能平安,會替廟中的菩薩重塑金身,她這麼大手筆,主持親自出來接待她。
自然求平安符也不過是順手的事兒,只是紅鶯忽的說,也給她留一道。
“你拿來作甚?”
紅鶯不語,只是面色稍恙,像是不知如何啟口,崔盈心領神會,“我明白了,放心都是我表哥,我可不會厚此鄙薄。”
“錦表哥昨日來尋你了?”
“不過是偶遇罷了。”
“我瞧著他心裡許是有你。”
崔盈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紅鶯聞言只是斜覷她一眼,並不答複,冷淡如常,瞧不出女兒嬌羞,崔盈暗道她那七表哥估摸沒戲了,這人是個事業批,跟她那主子一樣。
她又讓人要了一條,原是披在菩薩身上後換下的紅綢,依舊撿菩提樹最高處,掛了上去。
這次她寫得有些酸人:
願五郎此去百戰不殆,無傷無痛——信女崔盈
“你要替七表哥掛上一條嗎?她們都說很靈驗。”
“娘子信嗎?”
紅鶯無可無不可,反問道。
“聊勝於無,能寬寬心罷了,不過他上次從大理寺的牢獄撿回了一條命。”
紅鶯鬼使神差般,說了一句,“那便……替那家夥掛上一條吧。”
說罷有些後悔,方才是被下降頭,許是這些天被那登徒子煩多了,竟閃現他的臉來,紅鶯抿唇改口變向,
“算了。”
“別啊,人家都去拿了,不過是寫一句話的事兒,錦表哥知道了,定然歡喜,指不定能從他哪兒撈點好處。”
“我才不稀罕。”
“你要了給我唄。”崔盈打趣她,一邊指揮著上次替她掛綢的和尚,幫她掛綢。
紅鶯接過筆為難,“我寫什麼?”
“你就寫穆元錦平安歸來也省事。”
紅鶯懶得想,提筆三五兩下便寫完了,十分不耐地隨便找了個低點的樹枝繫了上去,崔盈好奇,湊過去一瞧,“穆七安,你真是惜字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