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魏鸞和那剿匪的水師提督也回京了,對於上京的權貴而言,這二人回來,意味著許多決定需要做下,這二人於他們,正如穆婉清於崔盈。
四太太早早在門口等著女兒回門,崔盈被大太太帶著也去公府正門,望著穆婉清平坦腹部,和根本沒陪她回門的陳四郎,崔盈大抵明白了她出嫁前,應當是將孩子處理了。
也不知他們這樁婚事又能持續幾時,郎憎妻怨。
四太太面色有些維持不住,只是在眾多下人面前,也不好發問。
等到了穆婉清閨房,才拉著她手問她,“姑爺怎的沒陪你一道回來。”
“他自是陪他新納的兩個小妾吃酒去了,哪兒還有功夫從那些狐媚子榻上爬起來,陪我回門。”
穆婉清雖不喜陳四郎這麼個五毒俱全浪蕩公子,可他敢在新婚夜就連禦二女,第二日將那兩個娼_婦提了身份,想到這個,穆婉清氣得渾身發抖。
“你表哥怎麼敢這麼對你!!我要去找你外祖母,你舅母莫非不曾約束他?這可是你新婚夜!”
“反正我也不是完璧之身,他不來正好,省得我還費心思下迷藥來蒙騙他。”
四太太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穆婉清冷笑一聲,見她這樣,四太太熟知女兒脾氣,忽的問道:“新婚夜,他可曾來你屋中過?”
“來過。”
說到這兒,穆婉清眼神躲閃。
“你是不是根本不讓他近你身子,四郎是不爭氣,貪戀美色,可我女兒又生得不差,斷斷不會這般行事……你舅母也縱著他,清兒,你跟娘說實話。”
四太太越想越不對,迫著女兒說清原委。
穆婉清掙紮幾許,“娘,我心裡有人,我不喜歡表哥,表哥他是色中餓鬼,我不依他,他便要強來,脫我衣裳……”
“然後呢?”
“然後……然後他就出去了……”
穆婉清不敢說自己在新婚夜做下的事,四太太叫人拿來她的貼身丫鬟,丫鬟害怕的兩股戰戰,許是被穆婉清叮囑過,不敢說實話。
被打了幾個耳摑,才哭哭啼啼吐露,“娘子,娘子拿燭臺砸姑爺,姑爺出新房時,滿頭是血,舅太太神色駭人極了,當天夜裡便允了姑爺,收用屋裡的兩個丫頭。”
四太太聽完心涼半截,悲從心來,驀地想起四老爺穆瑾棠,說她不會下蛋也就罷了,還不會教養孩子。
“娘,是表哥他要強來,他還拿了那些作弄人的物件過來,我又不是妓坊裡的娼_婦……”
穆婉清還沒說完,就被一記耳光抽在臉上,蒙楞在原地,好半晌才哭聲道,“娘,你打我,從小到大,你從未打過我。”
“你是冰清玉潔,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尚未出閣,就與人珠胎暗結,連孩子的爹都不知道。”
“是鄭郎的孩子。”
穆婉清大聲頂嘴,四太太卻望著她愈發失望。
“那他緣何不上門提親?若是他肯上門,娘替你退了親事,就算三書六禮都過了一遍,娘也會替你頂下了你爹,你祖父的壓力,重新操持親事。”
“鄭郎,他有事耽誤了……”
說罷,見她還這般執迷不悟,四太太痛心愈加。
還不等四太太反應,穆婉清忽的幹嘔起來,四太太瞪大眼睛,幾乎想將兩個眼珠子瞪出來,驚懼聲問,“你沒喝墮胎藥!!??”
穆婉清還想抵賴,可不住幹嘔,分明狡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