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穆元驍,崔盈惱極了,他不陪她出府也就算了,還不讓她出去,便捏拳捶了他幾下,哼哼道:
“那你去摟著你娘睡一個榻。”
“你,你,你,阿盈,不準說這話!”
房內燭火盡數熄滅,倒是看不到穆元驍漲紅的麵皮,和幾欲滴血的耳垂,只是源源不斷的熱氣從他身上冒出來。
空氣中彌漫著讓人沉淪放縱的氣氛。
除了剛進府那段時日,他極少這般高聲呵斥她,崔盈也知自己適才那話,若是叫旁人聽到,大太太估計能絞了她舌根。
她也沒了底氣,不過到底有些委屈,伏穆元驍懷裡低聲啜泣起來,哭得又叫人心疼。
穆元驍聽她嚶嚶哭泣,又心中一陣酸楚怪異,不適極了,笨拙安慰道:“我不會跟娘說,你別怕。”
接著悶聲悶氣,“府外有什麼好的,又是強盜,又是壞官,還有大老鼠在人身上爬。”
見表妹還是同他置氣,心中一股沒來由的無名火,一拳捶在榻上,只聽身下傳來一陣嗞嗞聲。
他猛地一發火,將崔盈給駭住了,不敢再哭。
結著她像是反應過來什麼開始鬧,“你要做什麼?我肚子裡還有你的崽子,你捶這木榻管什麼用,你這拳頭擂到我身子上!捶到我肚子上!不是正好,左右你也是個不長心的。”
夜裡她這麼鬧,丫鬟們也聽見了動靜,但是不敢上前詢問緣由。
“表哥冤枉,表哥冤枉。”
“阿盈,你別鬧了。”
“不要置氣,對小娃娃不好。”
蹲在房樑上值夜的侍劍,早就識趣地閃到了院外高牆頭上,他不想再見到五爺夫綱不振的場面了,待來日五爺若是徹底好起來,想起他日日窺視自己如此低三下四,定會將他這貼身暗衛給滅口了。
“那我要出府。”
崔盈堅持自己最開始的要求,拜託她真的很急。
穆元驍顯然有些為難,一邊是娘和二哥的囑託,讓他老老實實待在府裡,可是如果讓表妹出府,萬一表妹跑走了怎麼辦。
他還記得他在牢裡夢見表妹,就那麼走了,永遠也不回來了,再也不會給他表演戲法,做冰雪糖丸子了。
見他再不肯開口,就跟鋸嘴葫蘆似的。
一哭二鬧都不行,難不成上吊也得來一出?
崔盈搖搖腦袋,將這可怕的想法給打消。
無妨,她有的是法子收拾他,她將手探入穆元驍寢衣,沿著小腹下滑。
一邊委委屈屈,“好吧,那就不同表哥置氣了,這都什麼時辰了,還是快就寢吧,相公。”
穆元驍只當她真不生氣了,乖覺躺下。
可漸漸他又覺不對勁,身子又熱起來了,“阿盈,爺好像又病了。”
他拼命想壓抑著什麼,嗓音暗啞低醇,聽得人心裡癢癢的。
他伸手製住她四處作亂點火的柔夷,將它們放在胸口,“表妹,我的心髒跳得好快,它從來沒有跳這麼快過,我是不是要死了。”
“等我死了以後,我會讓娘送你出府的,死之前,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崔盈抽出手,將耳朵貼在他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咚咚咚,健壯有力。
一邊下移,直至握住那截炙熱的源頭。
穆元驍驀地瞪大眼睛,這對於他而言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新奇微妙的爽利。
出於男人的本性,他不自覺地動_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