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銀票上的字兒?可如何是好,五爺的字兒,可不長這模樣,萬一那日被瞧見了……”
她懂芙蕖未盡之意,古代人沒有電子産品荼毒,每天娛樂活動少得可憐,茶餘飯後,能將高門大戶的八卦說上幾百次。
下人丫頭們,眼睛也是基本目不轉睛盯著,舌頭又長,萬一看到後,傳出什麼閑話...她想起了書裡崔盈的結局。
這麼稍稍一想,她就一身冷汗。
“你去給我弄點墨汁。”
“娘子,咱們院裡沒有硯臺墨石。”
喔,不好意思,忘了她走得是狐媚子陪玩路線,不是孤寒高雅的才女路線,屋裡自然沒有紙筆研墨。
“你去把我的口脂拿來。”
“啊?”
“叫你去,你就去。”
等芙蕖拿來那一小盒口脂,她輕輕勾了丁點在尾指,然後抹在銀票那行字上,將字給糊住了。
芙蕖看著那張普普通通的銀票,在角邊位置染上一抹口脂,胭脂,銀票,她又看了看眼前的姑娘,美人。
心裡兀自生出一股子怪異,這三樣關聯到一處,看起來竟有種腐朽糜豔。
“這不就是好了,誰也不會發現。”
崔盈信誓旦旦。
翌日,崔盈就從三夫人大崔氏的明月軒,搬去了穆五郎住的滄浪閣,府裡人也改用小崔氏來稱呼她。
與人為妾,崔盈勸服了自己要認命,所以她不去想,也不敢去想,她只是被推著走的棋子而已,由不得她,日子用得過下去,總不會更遭了。
很快到了晚上,她就沒心情傷春悲秋自己給人家當小老婆的事兒了。
還記得她前些日子做了那個亂七八糟的夢,穆五郎也是這麼伏案提筆。
連屋裡的陳設擺列都毫無二致,甚至穆五這傻子臉上的神情與夢中也相差無幾,他寫大字兒的時候,慣來嚴肅認真,崔盈開始抹汗。
她身著桃粉羅裙,手挽屺薄霧淡紫軟紗,頭盤飛仙髻,斜插流蘇輕搖,黛眉細長,美眸流轉,暖玉似的膚色,真真兒粉膩穌融嬌欲滴。
“五郎。”
穆元驍猛地抬頭,奇怪地望著她,似乎有些不解,今日表妹怎麼這麼喚自己。
倏然動作,將崔盈嚇了一跳,算了算了,還是不圓房吧,只要她跟這傻子躺一個被窩,辦不辦事兒都不影響。
同時,她自己也鬆了一口氣,她也有些接受不了跟穆五妖精打架,這傻子個高腿長,八塊腹肌,饞人是饞人,但是他,他是個傻子呀!他什麼都不懂。
她要是跟穆五郎來個翻雲覆雨,總感覺自己在猥_褻別人。
“那五表哥,我先歇下了。”
她飛快解了蹀躞衣帶,往穆五郎的被窩裡一趟,頓時僵住了,她還說國公府嫡孫睡得床,肯定比她這打秋風表妹軟得多。
為啥這床這麼硬!好在還有鴛鴦戲水的錦被夠軟。
殊不知,她這一趟,徹底震住了穆元驍,他不明白表妹,好端端怎麼突然過來睡他的床榻,明明娘說過,表妹給他作妾還是照往常一樣就行了。
他答應跟表妹住一個院兒,是因為孟氏跟他說,如果表妹不跟他住一個院兒,那麼崔盈就會被送走,至於是崔家,還是寺廟亦或者別的什麼地方,就是未可知了,他不想這個能陪他玩,給他做好吃的,給他變戲法的表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