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或許是不舉?
崔盈意識模糊,一具炙熱的身體卻向她靠近,早秋的池水已經染上寒意,她不住向那具身體靠近。
當她三魂七魄回歸天靈蓋,睜眼就瞅見芙蕖欲言又止的複雜眼神。
崔盈一時間拿不準,她咬住唇,有些緊張,“誰救了我?”
“是五郎君。”
那她不是計劃成功了,這丫頭在她剛醒的時候,擺出那副大禍臨頭的死人樣幹嘛,崔盈一臉無語地望著她。
“咱們的計劃不就是我掉池裡,然後五表哥過來把我救起來,肌膚相親,然後對我負責,我就不用回去嫁給那姓劉的老色鬼了。”
說話間她打了個噴嚏,應當是她跳池子留下的傷寒後遺症,不過無妨,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區區傷寒。
“五表哥,他救我的時候,他有沒有臉紅,或者手腳拘束。”
“娘子怎麼這樣問?”芙蕖不是很懂,她有些為自己姑娘擔心,那日大夫人雖未曾說什麼,不過姑娘在壽宴使手段,老太太的臉色可沉得厲害。
崔盈頂著一張慘白的臉,幽幽地掃了她一眼,她這樣問,當然是想知道穆五郎對自己有沒有男女之情,這關乎於她婚後生活質量問題,雖然男人是個傻子,那也得分喜歡她的傻子,和不喜歡她的傻子。
“倒是沒有臉紅,不過,五郎君倒是沒說什麼,看起來很擔心娘子,一當時娘子都昏迷了,五郎君打橫抱起娘子就去找了大夫人,壽宴上不少人……都瞧見了,現在都傳遍了,說娘子,娘子你……”
“故意落水,意圖攀附,不安於室。”
崔盈面無表情從嘴裡吐了幾個詞,芙蕖張大了櫻桃小口,圓眼呆滯,她家娘子怎麼知道的,她不是才醒嗎,旋即氣得鼓起了腮幫子,“她們知道什麼!她們根本就不知道娘子你的苦衷。”
“我有什麼苦衷?寧國公府,是我毛遂自薦上趕著來的,荷花池是我自己個要跳的,你是想說我為了脫離那劉刺史的火坑,才逼不得已這麼作踐自己?別傻了,芙蕖,跳出那火坑,也不妨礙我愛慕虛榮,找個有權有勢的人家來襄助我,二者並不相悖。“
崔盈淡粉的唇微微勾起,語調平靜婉約,就如同尋常與芙蕖話家常時一般。
“這,這……”
芙蕖傻眼了,雖然許多女子確實看夫婿,更看重門第富貴,可怎能直接將其宣之於口,若是叫人的知道了,定於會認為她家娘子是淺薄女子。
崔盈像是看清芙蕖心裡那點小九九,沒好氣道:
“我就是同你說說,他們說得沒錯,我有什麼可生氣兒的,你也不必因著外頭那起子小人碎嘴,為我打抱不平,若是你一個沒忍住,反倒落了下乘,你且等著不消幾日,定會有好訊息。”
想必孟氏得還去處理,她在東寧府那樁已經下了聘,過了明路,就差抬進府的親事,再來提給穆五郎納妾之事。
至於為什麼是納妾……想到這事兒,崔瑩就止不住火氣往上竄,她還當能給那傻子作正妻,看來是她想多了,在這個封建時代,門第觀念是多麼的根深蒂固。
她是一個商戶女,就這個身份,無論她是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大才女,還是家財萬貫,經商有道的女老闆,都配不上腦子有病的國公府穆五郎。
別說什麼才女大老闆,就算她考個女狀元回來,估計人家都瞧不上她。
先前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妄想了,好在得了孟氏青眼的那段日子,她也沒整日無所事事,好歹跟孟氏院兒裡的第一紅人青姑,攀扯上了兩句關系。
讓人家能給她偶爾透露點信兒,這不她馬上要被納妾的事兒,也是青姑告訴他的。
說到這個還有更可氣的一件事,青姑說原本孟氏打算抬她做那傻子的貴妾,後來不知道怎麼,又改了主意,妾和貴妾一字之差,謬之千裡。
若是叫她知道是什麼讓孟氏改了主意……崔瑩暗恨咬牙。
見她臉色不好,芙蕖忙安慰道:“娘子,五郎君還是在意您的,心頭有您,奴婢聽那些姐姐們說,五郎君之前,可從來沒有什麼小娘子能近他身,您還是頭一個呢。”
接著她又神神秘秘附在崔盈耳廓,說了個有些駭人的事。
“奴婢聽說,前兩年五郎君書房拖出去一個爬床丫頭,給活生生打死了。”
這下輪到崔盈傻眼兒啊,什麼?從書房裡拖出去個丫頭直接給打死了,不睡就不睡嘛,打死人家幹嘛,萬惡的封建社會!
她開始回憶自己和穆五郎的相處,除了自閉症,還有躁鬱傾向沒有?又想到初見時,他捏自己的手腕兒,是那麼大力,崔盈一時間憂心忡忡起來。
以前在崔家時,她有一次見到過她那個便宜爹,處置崔家犯了錯的下人,那板子一下一下打在臀部。
直叫人疼得汗流浹背,也不敢痛呼一聲,只因他們受了罰,他們孃老子卻還在府上當差,刑罰完畢後,他們還跪下來謝主子恩典,留了他們一條活路,她當時回去便做了噩夢,發熱了幾天,再不敢起歪心思違背崔父。
前段時日,老國公打穆五也是,打得屁股開花,這可是他親孫子啊,穆五其實今年也就才十七八歲,擱現代也就是個中二期未成年。
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三綱五常,尊尊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