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讓芙蕖去打聽,那穆五平時都幹些什麼,有什麼興趣愛好沒有啊,竟然一樣也打聽不出來,大房的規矩果然厲害,那些奴才的嘴,就跟蚌殼似的。
崔盈可閑不住,再見不著穆五,她魔術的手藝都快生疏了,到時候就發揮不出效果了。
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她出門了,打算在荷花池旁邊練練,還讓芙蕖給她物色了個僻靜無人打攪的好地方。
她穿了一身偏幹練的月白流紗襦裙,帶著她的道具們——幾只鵓鴿鴿子)出發了。
這些該死的鵓鴿,撲騰得她身上到處都是鳥毛,可算是到地方後。
崔盈愣住了,前面坐著個墨色長衫釣魚的男人,青帶束發,甚是俊逸絕塵,寬肩窄腰。
從背影來看,極品啊,是她愛的那款身材,咳咳咳,她趕忙讓芙蕖拿出一面小銅鏡,照了照,嗯,相當貌美。
雖然她一心要嫁給穆五,不過不妨礙她在其他男子保持美女子形象。
她站了一會兒,心想剛才過來動靜也不小,這人應該會好奇回頭看看,她再開口也不失女兒矜持。
清風拂過,轉眼半刻,被無視得厲害的崔盈撅著嘴,算了,她還是練練她的魔術吧。
猛地那人長臂一揮收杆,放魚時,露出半張側臉,帶著落日光暈,長眉入鬢,鳳目狹長,是他?崔盈頓時僵直,不是冤家不聚頭,這是開口還是不開口,她甚至想走人,可是現在走了,萬一這是個記仇的,後面刁難她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崔盈還是期期艾艾上前,“三,三表哥,前些日子盈娘沖撞了三表哥,還鈎破了三表哥衣裳,實在是不該,盈娘內心煎熬,盈娘賠表哥……”
轉念一心,人家公府公子哪裡缺一件衣裳,要她賠。
這不她絮絮叨叨半響,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她看了一眼手裡提著的鵓鴿鳥,靈機一動改口道:“盈娘準備了個戲法,特來給表哥賠罪。”
正巧看看效果,平日裡她表演,芙蕖只會說好,兼聽則明,偏聽則暗。
終於那位爺回頭了,像只大狗狗一樣坐著,眼不眨地盯著崔盈手裡的鵓鴿鳥。
“表哥,你看,哎,沒有了吧。”
“表哥,哎,又出來了吧。”
“哎,飛走了。”
“在這兒呢!”
……
嬌俏的聲音,在這小小的石壁圍著的一方天地,格外清麗動人,站在不遠處的隨從正納悶,他家五爺常待著垂釣的地方,怎麼有女人的聲音。
她一會兒將鵓鴿鳥變走,又變出來,一會兒又放飛,成功將這位爺從那小凳上引了過來。
這家夥可真高,過來將落日餘暉,給完完整整她擋了,留下一大團陰影。
崔盈正得意呢,她的魔術看來很成功。
“啊!啊!嗚嗚!表哥,痛啊!你放開我!”
在她第五次開始表演時,一隻大手極為迅敏捏住了她要動作的手腕,從寬袖裡掉出幾只鵓鴿鳥。
“騙人。”
這位大爺手勁兒,差點沒把她腕子給捏折了,崔盈疼得直掉眼淚,紅潤飽滿的唇瓣抖動著,手腕上瓷白嬌嫩的肌膚頓時紅了一片。
“表哥,這只是戲法嘛。”
他還是捏著她的手腕,看著掉地上失去束縛的鵓鴿鳥,然後飛向空中,鳳眸篤定地望著崔盈。
“表哥,男女授受不親,快放開我。”
她使勁一掰,還踹了他一腳,然後捂著手腕哭著跑了,她發誓這是除了白眼狼鄭秀之外,她第二討厭的男人,冷麵無情暴力男,究竟懂不懂什麼是憐香惜玉!
看著崔盈跑開的背影,那人攤開剛才捏著崔盈手腕的手掌,若有所思。
隨從聽到動靜兒,趕過來,納悶,剛才明明聽到有女人的聲音,“爺,您今兒怎麼就起來了,不釣了嗎?往常都是要到酉時過三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