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先不用管,既你有心與你姑母聯絡感情,這次你便去替為父探望她吧。”
崔盈心下一跳,果然她寫信是瞞不住崔父的。
她低著頭裝乖,崔父擺擺手,讓她走了。
他看得出來這女兒不想嫁去劉大人府上,若是沒得選他自然得壓著她去,不過現下有的選了,便讓她自己去掙個前程,左右都不虧。
比起東寧府的河運生意,開啟上京那邊的局面才是真真兒遍地金銀。
諒那劉大人也不敢與他計較,女兒改送去國公府的事兒。
況且這丫頭也算是他的骨血,有了更好的出路,他何必攔著,也算是為兒女操心了一番。
如此一想,崔父一時間竟覺得自己是慈父心腸。
若是叫崔盈知道這老賊肚裡的花花腸子,想必是要呸一聲:放屁!
回過神來,崔盈問起芙蕖自己交代她辦得事兒如何。
芙蕖先是替自家小姐高興事情有了轉機,後面色古怪,“那姓鄭的給了奴婢一千兩的銀票。”
!!!
原是半靠在窗欞看話本的崔盈,立馬騰一個轉身,連帶著鬢發上的流蘇鈴聲作響,衣袖還將那小茶幾上的鍍金獸首瑪瑙杯給掀翻。
許是看出她的不解,芙蕖硬著頭皮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奴婢那日去找那窮鬼,他二話不說就在那欠據摁手印,這幾日不知怎的,街上碰到了,他問小姐是不是要嫁去刺史府了,奴婢說是,他便給了奴婢這一千兩銀票……”
“娘子您說姓鄭的,那窮鬼哪裡來得銀票?”
什麼意思,想必那廝碰上真富婆了唄。
崔盈陰暗地想著,指不定是五六十,有特殊癖好的富婆。
當然這也只是她想想,現實多半是他鄉試中了案首,被那個官家小姐給看上了。
呵呵,這還沒中狀元,就當陳世美了,那就看看是他鄭秀之娶得好,還是她崔盈嫁得高!
——
終於崔盈踏上了去上京寧國公府的路,為避開東寧府一帶的水匪,她們先是坐馬車繞去淄川,後又沿著遂州河運,一路北上。
跟她一路的崔憐有些暈船,食不下咽,寢不知味,上了商船,不出幾日便小臉蠟黃沒氣色,偏生她又喜歡穿著鮮豔衣裳。
什麼石榴紅襦裙配瑪瑙簪子,煙粉披帛搭緗色抹胸紗裙,硬是將她那小臉又襯得黃了幾個度。
她有心勸這姐姐穿清爽些,多吃肉食蛋類,免得還沒到寧國公府,人就先弄出問題來,反被白了幾眼。
好心沒好報,崔盈碰了一鼻子灰。
她真是不明白了,時下風氣既愛那弱柳扶風的,也有誇那豐腴多姿的美人兒,她這姐姐明明是個珠圓玉潤的,非要往瘦美人那掛走。
看了看自己胸前,總是努力養出來了起伏的輪廓,再看看她這位便宜姐姐的高聳。
唉,天生的羨慕不來,徐姨娘就是小巧玲瓏型美人,她估計也只能這樣了。
這次為了保證自己能留在國公府,崔盈在船上冥思苦想,怎麼討那穆五郎歡心。
這段時間,她將那國公府的人員大致打聽了一下,綜合考量後,發現其他少爺要不是徹底沒戲高攀不上,要不就是太過不堪,什麼狎妓賭錢,抽阿芙蓉,要不就是很早就成親了。
穆五郎確實是最適合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