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合理嗎！”唐慄關閉面板再戳開，又點開又戳開，幾次之後死心了，扭頭問，“玄青啊，你怎麼看？”
歲玄青：“……”總覺得這語氣，有種長輩問小輩的既視感。
歲玄青認真觀閱資料，沉吟片刻道：“這提升條件，或許是按照王朝的設立標準劃定的。”
唐慄：“王朝？”
“嗯。”歲玄青道，“五洲大陸的各方勢力，要達到王朝級別，最低要求就是擁有一個文宗聖護持，所庇護範圍為十萬平方公裡，子民十萬人。”
唐慄心中一動：“說起來，我還不知道文宗聖和武宗聖的區別，差別大嗎？”
歲玄青思考狀，組織了一下措辭後道：“文、武宗聖，是大宗師九重境突破到宗聖境的兩個方向。吸取王朝香火之力達聖境為文宗聖，被接引入【虛世】前氣運與王朝相連，故能庇護一方。”
“而武宗聖，需自悟武道成聖。”歲玄青的話音中帶著一股傲然之意，“其氣運與天道相連，只要道境累積到一定程度，便可無需神靈引渡，自行破碎虛空前往【虛世】。”
唐慄：“誒？”驚訝道，“可上回你跟我說的，好像是所有生靈都被擋在【虛世】之外？既然武宗聖可以破碎虛空，那怎麼還會受虛世之路關閉的影響？”
“因為天道也被濁氣汙染了。”歲玄青苦笑，“以至於武宗聖悟道的過程，就是墮祟的過程，道境積累越高，身體祟化越嚴重。”
唐慄怔了怔，總算明白初次見歲玄青時，他頭頂上那句“武道精進越快死得越快”是什麼意思了。
腦中似有靈光一閃而過，唐慄自語道：“虛世之路被毀，神靈無法施以援手。天道受汙染，界脈上都是漏洞，生靈只能被困五洲。”
“這五洲大陸，就像是快要爆的炸彈，需要藉助外力去拆彈。”唐慄越說思路越清晰，“而藍星，就是那股外力！”
歲玄青此時也頷首道：“中洲的界脈中樞被汙染，致使虛世之路一直無法修複，所以我懷疑，助我成就神靈之境的那條虛世之路，極有可能是你們藍星的。”
“誒？！”
許多道驚呼聲同時響起，聲音有有老有少、有大有小。
唐慄看過去，便見紙人們不知何時停止了討論，都圍過來偷聽。
好吧，也不算偷聽，畢竟這些事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有個想法！”一老爺爺聲音的紙人舉手，“你們說，我們藍星是不是曾經也被混沌濁氣入侵過，只是神靈們替我們打回去了？”
立馬有紙人發散腦洞：“如果神話中的上古大神們消失算一次入侵反擊戰，民間傳說中的神仙們消失也算一次，那藍星豈不是在經歷第三次濁氣入侵？”
紙人們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唐慄被紙人們的腦洞驚住了，仔細一琢磨，覺得沒準還真有這個可能！
“不對啊。”又有紙人疑惑道，“既然我們藍星的虛世通道還在，那神靈們為什麼要退回【虛世】呢？”
“我就想問，等五洲和藍星建交後，我能看到神靈大大們嗎？”
“啊可惡！”樂瑤桃哀嚎道，“要是猴哥沒被驅逐出境就好了，我們還能套套話。”
唐慄：“……”想什麼呢，我保證就算猴哥真在，你們也只會被美猴王沖昏頭，吹彩虹屁要猴哥變這變那，絕對想不起套話的事！
想著【倉庫】裡的兩根猴毛，唐慄到底還是按捺下了一顆蠢蠢欲動的心。算了算了，要是害猴哥被加罰就不好了。
關於主線任務討論的話題，在紙人們加入後方向嚴重跑偏，等大家吵吵嚷嚷說得盡興了，才回到怎麼擴充安全區和招攬信眾上。
“其實也簡單。”歲玄青風輕雲淡地笑了，“讓一個王朝覆滅，取他們的供奉位而代之。”
大澤洲北境域，大盛王朝。
老皇帝駕崩，十皇子持聖旨將整個王城攪得一團亂，平民百姓上街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觸了哪位貴人黴頭。
城南一小巷中。
連日陰雨讓地面變得泥濘濕漉，輕輕踩下都能濺起一灘水。
馮翼北就在夜半雨最大的時候，抱著一個襁褓走進巷中。
神奇的是，當雨幕如珠向他打來時，立刻被一股無形之力蕩開，沒沾到男人衣角一點。
巷中一戶人家的門無聲開啟又關上。
馮翼北剛進屋子，就聞到一絲淡淡的血腥氣。無聲地嘆了口氣，他從珀玉球中取出一枚丹藥，塞進床上女子口中。
十數息後，床上女子似乎動了動，但沒有睜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