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當然沒有不樂意的,當即就帶著向遙去找板栗樹了。
向遙高興得蹦蹦跳跳的,不久前還一副要死不脫氣的模樣早就消失無蹤了。
聶百川唯恐她得意忘形踢到什麼枯枝碎石的,連忙牽住了她的手,叮囑:“好好走路,別摔了。”
向遙順勢晃了晃兩人連在一起的手,嘿嘿一笑:“知道啦!川哥!”
一到這個時候,她就調皮起來了,聶百川的眸色漸深,看了眼前頭離了幾米的其他人,湊到向遙耳邊沉聲道:“好聽,再叫一次。”
向遙斜睨著他,嗔道:“哼哼,才不要。”
聶百川輕笑一聲,快速在她耳朵上啄了一口,繼而馬上又站直了身體,裝作無事發生。
向遙被他這一套絲滑小連招給親懵了,老半天才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側過頭去看他。
聶百川也微微垂著眸子回望,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甚至還狀似疑惑地問:“怎麼了?”
怎麼了怎麼了,你說怎麼了!
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下!還要不要臉吶!
當然,這一切都是向遙心中的吶喊,事實上,她一個字兒也沒有說,只默默地咬著牙,狠狠掐了一下聶百川的手心。
聶百川反過來握緊了她的手,不讓她掙紮半分,還義正辭嚴地提醒道:“看,前面就是板栗樹了。”
向遙輕聲警告:“聶百川,你等著吧!”
聶百川挑挑眉,微微笑著不說話,似乎惹惱小姑娘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很讓他心情愉悅了。
果然前面就是板栗樹,向遙看見了到處都是掉落的板栗,瞬間就興奮起來了,趕緊掙脫開聶百川的手,蹲下來就悶頭撿。
“好多啊!”她撿著撿著就感嘆,“可惜了這地方都沒人來。”
劉衛國笑道:“要是有人來,就這裡兩棵樹結的板栗,還不夠分的。”
向遙想了想,覺得也是,這也就是他們這幾個人在這裡覺得挺多,要是來撿的人多了,分到每個人手上的,根本沒多少。
深山裡這樣的寶藏樹其實不少,就是太危險了,除了獵戶和極少數人以外,大多不會願意為了這口吃的來冒險。
劉家幾個漢子之所以敢來,一個是因為向遙早逝的外公年的時候就是獵戶,後來為了娶媳婦、加上時代特殊的原因,才得以下山生活,大舅和二舅打小就沒少跟著偷偷進山,對這片地盤頗為熟悉。
另一個麼,這條線路就是他們慢慢一步一步往深裡走出來的,對這條路上的一花一草都滾瓜爛熟,但凡被什麼大型動物趟過了,他們都能敏銳地觀察出來。
因此才能享受到這深秋的野柿子和野板栗,以及其他各色的山貨。
沒有什麼事情是簡簡單單就能做到的,就像這山貨的交易,要是劉家父子沒這個本事,也頂多是在山邊邊上收集點菌子,再沒有更多能交易的東西了。
向遙心裡默默覺得自己可還真有點先見之明,原先她可不知道她舅舅們和表哥還有這本事,都是為了她娘能在老劉家過得好一點,這才想出了這個事情。
“聶百川,我真是慧眼識英雄。”她蹲在地上,朝著也在自己身邊撿板栗的男人得意地說道。
聶百川停下動作:“嗯?”
向遙卻不跟他說了,轉了個方向,朝前走了幾步,繼續快活地撿撿撿。
“啊!這顆還是白色的皮!”向遙舉起一顆白皮嫩板栗,十分欣喜。
她最喜歡吃這種板栗了,脆生生的,水分也比老闆慄要足,是有些不一樣的口感。
“你早說喜歡這種呀,我這兒也剝出好幾顆呢,”劉衛國揀出一小把白皮的遞給她,“自動脫殼的一般都是老闆慄,白板慄要從刺球裡頭剝出來。”
向遙手裡都是滿的,聶百川代為接過了,問她:“現在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