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已經做好了,菜也除了老聶拿回來的半條魚,其他的都炒好了。
向遙站在灶臺前煎魚,聽老聶分享他今天的釣魚經歷。
“我就說那地兒不好,肯定沒多少魚,他就是固執得很,非說上回在那兒釣了條大的,這回肯定還能。”
“結果最後還是從我這裡分出去半條,這才好回去向他家嚷嚷著要吃魚的小崽子交差,只說下回還我呢。”
說起這事兒,老聶一臉驕傲,釣魚這事兒嘛,他才是權威!
向遙笑起來,朝著他豎起大拇指:“看來咱們家以後都不缺魚吃。”
老聶高興得嘴巴咧得開開的:“那是,我以前也總是釣魚回來,咱家一年到頭都不缺這口。”
聶百川不說話,只是一味往灶眼裡塞柴火。
老聶確實釣魚的技術很不錯,隔三差五偷偷從野河邊弄回來幾條大魚小魚,但是耐不住父子倆做飯的技術都很一般啊。
尤其是魚這種東西,做不好就是一股土腥味,難吃得很……
吃飯的時候,一聊就聊到了在周老二家的見聞,向遙感嘆:“這事還不知道後頭他們要怎麼處理呢,感覺挺為難的。”
老聶卻搖搖頭:“最終還是要看孩子的意見,她要是不想去親父母家,周老二和他媳婦總能有辦法的。”
向遙點點頭,也是,反正要是小芽真的不願意走,難道孫巧珍那兩口子還能將人強行帶走不成?
聶百川說道:“聽你的描述,這裡面問題還挺大的。這邊市區不大,他們真要找人的話,一般來說招待所這種地方是肯定會去打聽的,而一旦去打聽過,就不可能找不到人。”
這個年代關於人口的流動是管控的很嚴格的,無論是乘坐長途交通工具,還是住宿,沒有介紹信是寸步難行的。
而李家為什麼當時沒有找到?
而在這麼多年以後,一切當初的資訊都更加難尋之後,他們反而一下子就點打聽到了?
向遙:“是的,所以我總覺得不太對勁,我甚至在想,這兩口子為什麼突然來認親,是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嗎?”
她補充:“當然了,這個問題是建立在這其中確實有不對勁的前提下。”
假設很早之前孫巧珍家要找到自己丟失的小孩兒就不是一件難事兒,那他們為什麼十多年以來都沒有來認親。
為什麼反而要在小芽長到十六歲了,眼瞅著馬上要是個大人了,就眼巴巴的過來找了。
找就找吧,不好好先培養培養感情,反而要如此迫不及待地帶她走,連一個晚上都等不得,這怎麼想都怎麼怪異。
向遙心裡想著事兒,於是做什麼都有些心不在焉。
以至於晚上到了睡覺的時間,聶百川將她摟入懷中,手指別有意味地在她肌膚上摩挲,她還迷迷瞪瞪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不是昨晚才那個過嗎……”向遙眨巴著眼睛,眸子在燈光的跳躍下顯得格外靈動璀璨。
聶百川笑了,手在某一處凸起的地方輕輕捏了一下,意味深長地反問:“昨天做過了,今天就不能做了?”
向遙一個急促的喘息,磕磕絆絆道:“那倒也、不是。”
聶百川摩挲著她玲瓏的腰肢,傾身深深吻了下去。
大概在愛人的懷中,人真的很容易失去清明的理智,此刻向遙就産生了一種自己正處在一汪水中的感覺。
那水十分溫柔,層層疊疊地將她包裹著,一圈一圈的漣漪四處擴散,連帶著她的思維也逐漸隨著這波浪消融起來。
人類作為人類,最值得稱頌的情感交流,大概就是綿長不息的親吻了。
唇與舌的追逐,是獨屬於這個偉大物種的親密活動,伴隨著心跳加速,荷爾蒙迸發,腎上腺素分泌,互相糾纏的身體便陷入了愛情的泥濘中。
向遙仰著修長如天鵝般美麗的脖頸,在男人孜孜不倦地點火下,忍不住發出細碎的輕吟。
如詩如歌,又像深入靈魂的詠嘆,如根根細而柔韌的蛛絲,鑽入男人的耳膜,令他愈戰愈勇,常勝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