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遙白他一眼,正色道:“這還差不多。”
聶百川:“那咱們回去親。”
向遙:……
她的母語是無語,真的。
有一種眼前這個男人開了葷,就變了個模樣的感覺。
對,變得張口閉口就是親親,放蕩!實在是放蕩!
向遙正拉平了唇角,準備給新婚丈夫來一次深刻的思想教育,誰知話還沒開口,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道驚呼聲。
她驀地一驚,心想難道是聶百川剛剛親她的時候,還真的被人瞧見了?
結果下一刻就聽見了熟悉的大嬸何月芝的聲音咋咋呼呼地呼朋喚友:“快快快,咱們趕緊去,沒準去晚了,人家都走了!”
向遙眼睛一亮,什麼思想教育,什麼親親,一瞬間就被她扔到腦後了,有瓜哎!
她將籃子往聶百川的手臂上一掛,一邊朝著聲音的來處快步走去,一邊大聲喊道:“月芝嬸子!”
何月芝昨天還去聶家吃了喜酒呢,這會兒見到向遙,又見著不急不緩綴在後頭的高大青年,笑眯眯地:“是遙遙啊,咋的,這是跟你男人出來摘菜呢?”
向遙臉一紅,對“你男人”這個稱呼有點陌生還有點不好意思。
倒是聶百川,溫和又禮貌地跟著喊了聲“月芝嬸子”,一點也不見之前面對向遙時的輕佻,又是一個端端正正的好青年了。
向遙問道:“嬸子,你這是要去哪兒呢?發生什麼事啦?”
何月芝反正也在等關繫好的同伴,面對向遙這個八卦搭子,立刻就擠眉弄眼地分享道:“你還不知道吧,周家那個小女兒哦,原來不是他們家親生的哩!”
向遙現在對姓周的人家有點過敏,她揮去腦海中那個傻逼周家,問道:“哪個周家呀?”
向家灣也有好幾戶姓周的。
何月芝說道:“就是周老二家啊。之前雙搶的時候咱們有一次分到拔秧的組,你摔倒在秧田裡了,還記得不?”
向遙點頭:“記得。”
那會兒她沒什麼經驗,站在泥水齊膝的秧田裡彎腰拔秧,好半天都不動。
結果換地方的時候,一抬腿,就見著小腿上扒著兩條吸血吸得胖滾滾的螞蟥,當即就嚇得大叫一聲,往後一倒,握著秧苗一屁股坐在水裡了。
這段記憶太深刻了,她就是想忘記都難啊!
何月芝接著說道:“當時不是有個比你小幾歲的小閨女趕緊走過去拉你起來了嘛,那閨女就是周老二家的小芽。”
向遙腦海中浮現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兒,紮兩個麻花辮,臉蛋比一般人要白上一點,但顴骨上有兩團淺淺的紅暈,瞧著挺可愛的。
當時這小姑娘正好跟她一組,就在她邊上不遠處拔秧呢,來拉她的時候,還抿著唇努力憋笑……
向遙適當地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咋不是親生的哩?”
“嗐,”何月芝嘆了口氣,“那會兒周老二媳婦不是進門好幾年了就生了個女娃,結果那女娃還沒滿周歲就病死了,之後就再沒生娃了嘛,一家人還以為別是生了什麼毛病,就琢磨著去城裡大醫院檢查一下。”
“結果這一去,回來的時候就只有周老二回來了,支支吾吾的說自家媳婦先去孃家住一陣。當時我們還以為是這兩口子因為生娃的事情吵架了,或者是兩人之間有人查不出確實生不出娃,所以鬧掰了呢。”
向遙問道:“然後呢?”
這時候何月芝要等的人也急急忙忙趕來了,幾個人就一邊走一邊說。
“沒想到過了幾個月,周老二去接他媳婦回來,兩人還抱著個娃兒回來了!”另一個叫翠蓮的嬸子接著說道,“當時說是他媳婦去縣城的時候就被查出來懷孕了,而且都快要生了哩。”
何月芝說道:“那會兒我就覺得周老二媳婦不像是個要生娃的樣子,她那肚子一點都不顯懷。但是一想,咱們那時候缺食少吃的,沒準人家就是太瘦了,又穿得空蕩蕩的,可不就不顯懷嘛。”
她又嘆口氣:“沒想到人根本就不是懷孕,她家小芽居然是撿的!”
“人家親生爹孃現在找上門來,要接小芽回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