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喜歡身後這個坐在自己腳踏車後座上的人了。
從頭一次打架被她撞上開始,之後的每一次遇見,他都不自覺會將目光落在對方身上。
而向遙大概也不會知道,他見過並關注她的次數,遠比她自以為的要多得多。
而慢慢的,心裡有一顆種子便悄然生了根、發了芽……
直到那一次傍晚他見到向遙坐在一個青年車後回家,那洶湧的醋意奔騰而出想,他才知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對對方有了因情愛而産生的佔有慾。
向遙不問了,她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對於這個問題好像也沒有一個標準答案。
不管了不管了,都結婚了,想這麼多幹什麼。有這時間,還是多想想瓜田的事情吧,真是煩人吶!
車子一路回了向家灣,才進了聶家所在的山坳子呢,兩人聽見前方居然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音,好不熱鬧。
這個山坳裡只住了幾戶人家,平時根本安靜得很,連小孩子要呼朋喚友地玩耍都是在山坳外頭玩,哪裡有過這麼熱鬧的時候。
等車子拐了個小彎,轉過高大樹木掩映的地方,向遙側頭去看,終於看清楚了。
嗨呀,這熱鬧的地方,可不就是老聶家嘛!
她頗為興奮地嘀咕:“哦豁,這是來找麻煩啦?”
也行吧,瓜田又能增加好多準入時間了,這幾天她自己製造了這麼多瓜,真是收獲不少。
她長臂一揮,霸氣地說道:“走!咱們現在可是領了證的關系,怕個毛線!”
聶百川點點頭,腳下一蹬,加快速度往坡上騎去。
向家和周家的人也是剛到不久。
一開始,是周家一大幫子人去一大早就去了老向家找麻煩,昨天這事兒,真是丟了老大的面子。
張琴更是氣得要死,本來經過向遙那丫頭拿著柴刀威脅那事兒之後,她就不想要跟向家結親了。
這人長得再好看,那也是個彪悍的丫頭,就算她兒子有點殘疾,那也不至於娶個這樣兒的。
她本來還想著,大不了多花點錢,重新找個老實的丫頭進門,沒想到兒子就看上了向遙,擺著個臭臉非要娶人家。
她想來想去,最後還是妥協了,什麼都依著兒子,他想要幹啥就幹啥。
結果呢?昨兒那麼大的雨,周富民一行人新娘沒接到新娘,反而一個個的鼻青臉腫地回來了!
要不是昨天雨實在太大,她當即就要糾集起親戚們上向家的門找麻煩的。
誰家娶媳婦娶成這樣?他們周家真是丟人丟大發了,她要是不去找回場子,那她真是白活了!
誰知道一大早大夥兒緊趕慢趕到了向家,正準備拿回聘禮,再對著向家打砸一番,讓向遙那賤丫頭跪在地上給道歉,結果人張菊花居然說,向遙昨天逃婚之後,根本就沒有回去!
好家夥,這下週家要找向家麻煩,向家還覺得說不定就是周家欺負了人所以人才跑了的,反過來要找周家的麻煩,叫他們賠人,雙方就此鬧得不可開交。
吵到最後,兩方人馬突然意識到,這事兒他們雙方其實都是苦主,真正要去找的麻煩,應該是向遙和幫向遙打人的人才對。
於是張琴和張菊花各帶一隊,鬧鬧哄哄地往聶家去了。
聶家卻大門緊閉,一個人都不在,兩方人站在外頭沒事兒幹,又吵了起來。
聶百川騎著腳踏車到了自家院子門口的時候,雙方正吵得火熱。
見腳踏車停下來,一對青年下了車,爭論聲戛然而止。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跟被按了暫停鍵似的,連動作也凝滯起來。
向遙小幅度地招了招手,心情很不錯:“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