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花捂著胸口,不想了,想得心髒疼!煩躁!
廚房邊上兩個屋子的門從裡開啟,周愛華和葉芳帶著向小怡,以及劉小蘭向金生兩口子都走了出來,幾個人對視一眼,什麼也沒有對對方說,開始各自忙活各自的活兒。
倒是劉小蘭趁著向金生在院子邊上挖土,小聲說道:“老孃這樣子搞,不會出事吧?”
她還是有點怕向遙發癲的,雖然這事兒不是她們二房幹的,但人一發起瘋來,連著他們一起折騰了可怎麼辦?
張菊花昨晚就悄悄跟他們說好了,支走家裡的男人,尤其是向根生,為此還讓向軍陪他去公社找嚮明,然後再去向明學徒的師傅那兒走一遭。
剩下的人,則為了避免讓向遙再度看著人多就鬧起來,都躲在了房裡。
果不其然,周家跟張菊花談妥之後,就帶著人來了。
她可是在窗子邊上悄悄見著了,那架勢,是準備要是向遙再不同意,就直接給人捆著抬走吶!
向金生拄著鋤頭偷懶,挖三下就要偷懶好一會兒的懶漢,這會兒滿臉輕松,毫不在意地說道:“怕啥,人是出閣了,剩下的事情,就都是周家的了,關咱們傢什麼事?”
“再說了,老孃非要把人嫁出去,我們又能說啥。”他摸著口袋裡的一包煙,笑嘻嘻的,“還別說,這周家是真捨得,昨天那抬過來的聘禮裡頭,東西多著哩,沒準回門的時候還有。”
劉小蘭白他一眼,往他手臂上揪了一下:“你不就是惦記那煙和酒?”
兩口子又小聲說了兩句,見葉芳帶著孩子到院子裡來了,都不說話了。
等葉芳走進去了,劉小蘭才嘀咕道:“小軍媳婦平素安安靜靜的,沒想到做事居然這麼厲害,牽個頭就把事情給做成了,嘖嘖,以後啊,這人咱家少惹。”
……
另一邊,天色越來越陰沉沉的了,路邊的花草樹木都被風吹得左支右倒,似乎馬上就要豁下來一場大雨。
路上沒有什麼人,陰風陣陣,氛圍頗有些詭譎。
向遙掀起眼皮環視了一圈,心裡突然想到小時候看的一部中式恐怖的電影畫面,有些想笑。
這個場景確實有點恐怖了,不是環境,而是人心。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中式恐怖呢?是吧。
她重新垂下眸子,表現得頗為柔順。其他人見她這副樣子,警惕心放了下來。
周富民他表嫂更是心裡想道,之前聽說鬧得那麼厲害,其實也就是個紙老虎嘛,這不是也任命了?
所以這女娃啊,就是不能太慣著,你一慣著,她就容易爬到你腦袋上作威作福。
哼哼,表嫂翹了一下嘴唇,心裡對向遙的鄙夷又多了一層。
不過想著來這一趟也是周家看得起她,她又高興起來了,擺起長輩的架子:
“向遙啊,你還沒坐過腳踏車吧,待會兒可要好好抓住前面,身子不要往後倒啊,要是摔著了,可就不得了,以後生娃都困難!”
一邊說著,還一邊一副“你個沒見識的,一定沒坐過腳踏車吧?”的模樣。
向遙看了一眼不遠處停在那兒的腳踏車,抿著唇,不說話。
她怕自己一說話,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坡下的腳踏車邊上,一共三輛,一輛是周家的,另外兩輛則是借的。
其中一輛上車頭紮了兩條紅布帶,一看就知道,這就是今天的“婚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