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的說法就是,誰叫你幫這麼忙的?你不是誠心給她男人和舊情人牽線搭橋嗎?不鬧你鬧誰?
向遙嘖嘖兩聲,下了結論:“我大山叔這事兒幹的,實在是不體面。”
人家窮,人家也有孃家親戚可借,又沒主動找你借,要你上趕著當好人送糧食?
這要是讓對方的丈夫知道這糧食是媳婦前物件送的,人家不膈應?
心地確實可能是還行的,但更不守男德了,嘖嘖。
楊小紅點頭:“誰說不是呢,不過李香桂這做法也不咋體面,要是我,我也不鬧得大家都知道,丟人!我就關起門來撓花男人的臉,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說到撓花臉,她真情實感地咬牙切齒起來。
向遙嘶了一口涼氣,覺得楊小紅指不定真幹過這種事情,繼續問道:“後來咧?”
楊小紅從情緒中脫離出來,笑道:“也沒啥後來了,水塘邊上丟了個大臉,後來袁大山就再也沒有幹過這事兒了唄,他要臉,也沒那個膽子再幹了。”
至於現下又扯到張寡婦,那還不是李香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心裡存了疑,怕是下半輩子都要把袁大山盯得死死的。
向遙吃了口陳年的老瓜,大感滿足。
看著瓜田上方顯示的可進入時間又增加了十分鐘,她更加滿意了。
看來上一輩的大人們手中,八卦還是多得很,她得勤奮一點,多挖掘挖掘!
想到自己瓜田裡的瓜各個兒盤正條順,她忍不住美滋滋地樂了起來。
這高興的模樣落在楊小紅眼裡,讓她不由得有些納悶:不就是聽了個以前的老事情,這小閨女咋樂成這樣哩?
她到底還是老了,年輕人的世界,不太懂。
不過想到自己又得到了一點花生,楊小紅也高興了起來。
晌午那會兒,她回家把花生掏給自己娃兒,兩個孩子都高興得不得了。
她琢磨著,這一小捧今晚上就擱鍋裡煮著,放點鹽,讓自家男人也嘗嘗鮮。
楊小紅瞅了瞅又彎下腰去割稻子的向遙,不免搖了搖頭,這把式,生疏得很嘛,就這麼慢騰騰地割,今天的任務怕是要捱到晚上去了。
在楊小紅看來,幾句閑聊八卦而已,哪裡就配拿人家的花生了。她既然得了人家的好,那就也得付出點力氣才行,得趕緊先完成自己的,等下就去幫向遙割。
向遙還不知道楊小紅是真心要幫她,自覺用花生換八卦非常值當,沒把對方說要幫忙的話當回事。
她一邊哼哧哼哧地揮舞著鐮刀,一邊也犯愁呢。
原身雖然上學,但家務活和地裡的農活也沒少幹,隊長分配任務的時候,可是公平公正地分的,
但她不行啊,她這麼幹下去,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完成。
再一次抹掉臉上的汗,向遙揚起腦袋看了看大片大片金黃的稻子,只覺得那稻穗上一串串的穀粒好像歪歪扭扭的會動,都爭先恐後地鑽進她的眼睛,不由得一陣眩暈,身體往後一坐。
剛割掉稻子的稻茬支稜稜地豎在地裡,向遙這麼直直一坐,戳得屁股一陣尖銳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