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了葉景天他們的加入,周漁在國家日報的廣告終於可以名副其實了,梅樹村的店鋪遍佈全國二十個省份,雖然不能全覆蓋,但絕對已經可以滿足大部分人的需求了。
大家對梅樹村的評價自然不錯,前幾天打電話,收到的都是問他們:“你們怎麼不來我們這裡啊。”“離得太遠根本買不到!”
現在還有表揚的:“你們真及時,服務又好,不愧是梅樹村!”
當然,在這場趁著廣大服裝廠過年沒法動,爭奪市場外加建立口碑的戰役中,唯一的受害者就是展天成。
這個曾經的街頭小混混,先是上了半年學,隨後又擺了地攤當了二手販子做生意,如今又成立了服裝加工廠,真正當上了老闆,已經與過去完全不同了。
那會兒他心裡只有恨,討厭所有的展家人,他和周漁合作唯一的想法就是:憑什麼!你不讓我痛快,我也不讓你痛快!
而現在他心裡只有工人,梅樹村三個大型門市部,帶著17個代理店,每天的銷量是可怕的。
幸好的就是周漁提前打了招呼,讓他在放假前,將所有錢都屯了布料,否則的話他根本供不上。
可有布料得有人生産,他那百十個工人根本不定數,這個年,別人是在餐桌上跟大家團聚,他是奔波在找工人的路上,後來廠房裡人都滿了,幸好粵東天氣暖和,幹脆在大院裡幹!
不過半個多月,他覺得自己已經形成習慣了,見人第一句話就是:“會踩縫紉機嗎?”
甚至最忙的時候,他幹脆擼了袖子自己上,結果縫紉機針直接紮到大拇指上了,他抱著手疼的要死,可那會兒唯一的想法竟然是:“這塊布浪費了。”
他趁著交貨打電話跟周漁叨叨:“我覺得我變了。我再也不是過去的我了!”
周漁回答他:“沒事,這種情況沒多久了,出了十五了,大大小小服裝廠都幹起來了。”
霎時間,展天成的聲都變了,也不吐槽了,也不嫌棄自己變了:“那咋辦?周總,他們這樣一弄,肯定影響咱們生意,你有什麼辦法嗎?”
衣服根本沒技術含量,買一件拆開打版就會做了,人家想要仿製太容易了。這還是想做好,要是隻想要個樣,看著照片就能打版,也能做個八分像!
展天成這會只覺得自己剛才咋這麼矯情呢,你看看,人就不能亂說,好好的勢頭說出事兒來了。
周漁也沒什麼特別好的辦法,不過她還是有信心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好質量關,我們的面料都是最好的,打版師是從香江請來的老師傅,做工你把好關,只能拼質量。”
“我預計,服裝銷售會在正月二十左右開始下跌,不過跌到一定程度就會穩住,說不定還能小幅度回升。”
“穩住是多少?”展天成問。
周漁就說:“不清楚,一看質量,二看這個市場有多大。”
周漁目前還沒有一個商品真正的全國暢銷過,所以她也很好奇這個市場有多大,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部分購買人群,跟將來她的日化産品的購買人群,是重合的。
這個資料如果掌握好了,對她很重要。
周漁就說:“咱們慢慢來,你別急!爆款不會只有這一款,這只是剛開始!”
展天成自然信任周漁,“我知道!對了,今天要到的貨裡,有個單獨的包裹是給你的,是我奶奶做的,你別忘了。”
周漁道了謝,就下了樓,她記得今天的貨已經到了,果不其然,王建拿了個包袱過來,沖著她說:“上面寫著給你的。”
周漁一看,果不其然是展天成那筆臭字!她摸了摸,應該是衣服,就去辦公室開啟了,結果上面放著一封信,她開啟一看,還是展天成的臭字,上面寫著:奶奶說謝謝你,這是她給你繡的衣服。
還是一套西服套裝,白色的,下擺處用銀線繡了一片盛開的牡丹,讓這件平平無奇的西裝,變成了獨一無二的藝術品。
周漁眼睛都濕了,老太太這麼大歲數了,得費多少事啊!
這衣服周漁肯定捨不得平時穿,好好的收好,妥善地放了起來,然後才下樓。
剛剛範廣西打了電話來,說是南州商務局給了兩個地方,讓他們選擇。範廣西都去看了看,一個是原先的南州機床配件廠,後來搬遷到肅南去了,就空了下來。
這個配件廠位置位於南州的市東區,算是市區範圍,位置只能說將將夠,不過有個好處,這個地方地下水位高,能打出深水井。
生産肥皂的冷水車法,就是需要冷水冷卻皂液,範廣西還去量了量溫度,說是地下水17度,抽一次水可以冷卻兩次,成本比較低。
另一個是原先的南州木材廠,在南州的市郊,地方大,臨河,不過也有個問題,一是沒什麼成規模的車間辦公樓,恐怕都要自建,另一個是河水溫度高,抽一次只能用一次,長時間成本也不低。
兩個各有利弊,外加範廣西說:“我讓常虹常青把從肥皂廠子弟中招聘工人的事兒說了,現在天天家裡的門檻都要被踩爛了,你啥時候有空回來,趕緊把人招了吧,要不我也受不住了!”
範廣西說的可憐兮兮,周漁想到那個場景都想笑,就應了:“我這就回去,你告訴他們,明天招聘。”
範廣西這才精神起來:“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