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周漁也坦誠,“這技術雖然吃不了幾年,可也是個香餑餑,時間越長對我對參與的村民就越好。不過,雖然跟著我能掙,畢竟是一點點積累起來的,萬一小王莊那邊出的更多呢。村裡參與的人多,很難有人不動心想幹一錘子買賣掙個大錢,您得想辦法,杜絕這種現象。”
周漁這要求一點不過分,就算她不提,老村長也得防著,這是梅樹村要幹起來的關鍵時刻,要是真被人賣出去了,以後可就沒這機會了。
樹上的柿子突然掉了下來,啪嘰一聲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老人也發了狠:“你放心,我跟你用命來保證,這技術絕對不會傳出去。”
老村長既然做了保證,周漁就沒往下繼續問。
回家後周漁就把這事兒跟林巧慧和周朵說了,林巧慧是都聽周漁的,臉上明顯有疑問,可愣是啥也沒說,周朵卻忍不住,嘰嘰喳喳問周漁:“姐,有辦法能保證不外傳嗎?你沒問問四爺爺咋做?”
“沒問。”周漁知道周朵有點管理的天賦,有意培養她,跟她細細解釋,“我只需要告訴對方我要什麼結果就可以了,他們怎麼做那是他們的事情。”
周朵若有所思,“你就不怕老村長這事兒管不嚴,真傳出去了怎麼辦?”
周漁也坦然:“我算過,怎麼都是利大於弊。就算漏出去了,他沒菌種,現培養菌種,再摸索生産,怎麼著,蘑菇上市都得三月份了。那會兒春節早過了,最大的一批錢我都掙到了,我不虧!”
周朵瞪大了眼睛,她還以為她姐是義氣上頭,為了幫村裡人不顧自己利潤呢,原來早有成算。
那幹嘛還跟老村長他們這麼強調?而且她還覺得有點不那麼光明磊落!
周漁一瞧就知道她咋想的,笑著說:“你以為做生意就得掙錢,幫人就得虧錢嗎。不是的,兩好和一好才是最好的生意。一切都得先預料到,碰不上那是咱走運,碰上了也知道怎麼應對,不慌張。而醜話說在前面,一切條件寫在合同上,才是雙方能合作長久的最好做法。”
“村裡人大部分都挺好,尤其是老村長更好,我願意梅樹村好。”
“做生意可不是單打獨鬥,只有抱成團才能應對更多更大的風浪。”這是周漁上輩子用命換來的經驗,但周朵顯然還有些不懂,恐怕村裡人也有很多不懂,那沒關系,她帶著走就行。
傍晚時分,村裡的鑼響了起來。
上次響起來還是小王莊的人過來想偷技術,這次一響,大家都嚇了一跳,以為又出事了,立時間,不少人都拿著鐵鍁鋤頭從家裡出來了。
一個個相互問:“小王莊是不是又來了?!快去!”
結果等到了村委,農具成堆,糞叉子都有,沒半個外人。
拿著鑼的老村長也哭笑不得:“怎麼都拿著家夥來了?”
劉霞舉著糞叉子說:“我這以為又出事了,還專門拿的糞叉子,尋思誰要過來,先惡心死他!沒想到不是這事兒,四叔,都這麼晚了,叫我們什麼事?”
老村長就說:“有事,有重要的事,你們都湊一湊坐一坐,等人來齊了,我說。”
既然這樣,不少人都放下了工具,隨意找個地方或站或坐,聊起天來,有人好奇問老村長:“啥重要的事兒?”
老村長也不肯先說,惹得不少人都心癢癢,偷偷討論。
周圖強和馮秀芳也過來了,這會兒在空地裡吹冷風,馮秀芳就跟旁人抱怨:“你看看,為了給周漁種蘑菇,連房子給她用了,咱開個會大冷天的還得在這兒站著。哎呦,凍死我了!”
說真的,大家都不是聖人,馮秀芳平日裡說周漁,大家都不願意搭理她,但今天是真凍著,也有人跟著點點頭:“是啊,這也太冷了,以後不會咱們開會都這麼凍著吧。”
劉霞就不願意聽,跺著腳說:“一年開不了幾次,這麼大人了,凍就凍唄,人家周漁好不容易養個蘑菇,你就是看在她死去的爹的份上,你嘰歪個啥,人家娘三容易啊。”
這句話,直接把帽子扣上了,誰也不好意思說點啥。
但肉眼可見,跟馮秀芳搭話的人多了。
馮秀芳得意的不得了,村裡就這樣,跟你好的人多了,就能抱團,到時候都不待見周漁家,看看她咋折騰。
就這一會兒,人就差不多了,老村長敲了敲鑼,讓湊堆說話的人都停了下來,這才開口:“行了,今天天冷,我長話短說。不過我說的事兒非常重要,關繫到大家能不能發財致富,你們可都認真聽好了。”
發財致富?
就這四個字,就讓本來覺得渾身凍僵的大家,頓時熱乎了起來:“四爺爺,怎麼發財致富?”“四叔,你有啥路子?”“四哥,你說真的啊?”
老村長又敲了一聲鑼,鎮住了大家,這才開口:“這路子你們也知道,最近一個多月,周漁養平菇和草菇掙了錢,你們知道吧。”
原來是這個?那是真掙錢,村裡人一年都不如人家一天掙得多,原先還有人笑話周漁讀了一年大學就退回來了,金鳳凰啪嘰摔地上了。
現在沒人說這話,大家想的都是讀書可掙錢啊,一年都能掙這麼多,要讀四年下來,那得多厲害?
所以,梅樹村現在所有當爸媽的想法都統一了:得讓孩子考大學。
要不周漁讓人抄文章大家都支援呢,否則這麼大的孩子幹點啥活不行。
這是周漁都沒想到的意外之喜。
如今老村長提這個人人都知道的事兒,大家胸中剛剛燃起的火苗啪的一下就滅了,人家掙錢跟他們有什麼關系。
只是萬萬沒想到,老村長下句話就是:“你們也知道,周漁要蓋大棚了,遠徵已經去了省裡跟人學習,等著他回來就開始動工。”
“但周漁說了,大棚種蘑菇,她想帶著咱們全村一起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