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沒飯館什麼的來找她?”
老太太說:“沒瞧見。”
張金鵬就嗯了一聲,“那就這樣吧,這是說好的三塊錢,等著有空你就去逛逛,或者打聽打聽,要是知道不一樣的,跟我說還有錢。”
老太太自然應著。
屋子裡很快傳來了腳步聲,顯然要離開,周遠徵小聲問周漁:“要不要上去警告他們?”
周漁搖搖頭,根本沒必要壓根不知道他們到底要搞什麼鬼,跳出來就是打嘴仗而已。但打嘴仗又不掙錢,她沒這個興趣。
這會兒跟早上不一樣,那會兒要打草驚蛇,現在則需要悄麼聲的。
周漁說:“走吧,回去查查小王莊,我猜他們可能分田到戶了,張金鵬他們應該是在考慮要不要繼續和蔬菜公司繼續簽約。”
周遠徵特別驚訝,“他們不是不分嗎?所有菜隊都羨慕他們,一年到頭幹不了幾個月,拿著那麼高的補貼,多輕松。”
上次出事後,周漁就問了問老村長瞭解了一下。
菜隊原先比之種田的公社,那可真是好活,有一畝菜地十畝莊稼的說法,也就是說一畝菜地掙的錢頂十畝莊稼的利潤。
但現在不一樣了,蔬菜公司已經開始改革,這次又把菌類聯營公司合併了,這麼來看,其實如果眼光長遠一些的話,菜隊的好日子沒幾天了。
張金鵬他們已經看到了周漁賣蘑菇的利潤,怎麼可能不動心?
周漁解釋瞭解釋,“他們這是一方面看我們是不是真能開啟市場,大家對這麼貴的菜是不是真需要。一方面是看我們怎麼才能賣出去。”
周漁也不得不說,張金鵬一個普通農民,幹什麼事之前知道調研,知道偷師,也是個人才。
只是品德不怎麼樣。
周遠徵點點頭不過很快又搖了頭,“是這個理,可是,他們不會冬天種啊,只管夏天的話,他們産量也少,構不成威脅的。”
周漁這才說:“所以得打聽打聽,他憑什麼想這麼幹呢。北方現在沒有這個技術,南邊的人也沒有在寒冷的北方養菇的經驗,他不能種出來,怎麼就想著來探聽咱們的利潤和宣傳手段呢?這是本末倒置的。”
周遠徵的眼睛陡然睜大了:“咱們村有內鬼?!”
周漁點點頭:“找找吧。”
等著回去,周漁就把這事兒跟老村長說了,老村長想了想說:“這事兒交給我吧,我給你查出來。”
第二天,老村長這兒就有了小王莊的訊息,菌類聯營公司被併入蔥姜蒜聯營公司後,一直不肯分田到戶的小王莊,終於也動了起來。
張金鵬私下給人開會,說是跟著蔬菜公司沒前途,只能混個溫飽,如果想要過得好,還得自己幹,而例子就是周漁。
他們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資料,說是周漁一共就徵用了九間屋子,如今一個月就能掙上兩三千塊錢。
他們都是種蘑菇的好手,村裡蘑菇房那麼多,如果自己幹,那都能當萬元戶。不少村民都被鼓動起來,如今,大家已經達成協議,一起集資請人來蓋大棚,冬季養蘑菇。
不過,究竟這技術從哪裡來,張金鵬沒跟任何人透露,只說他肯定能拿到。
老村長也認同,肯定是村裡有內鬼,但從村裡這麼多人中找出一個來,那就太難了,周漁給他提供了一條思路。
“這麼有把握能將技術偷到手,那就說明這人肯定能接觸到。查查秋桂嬸一家吧。”
老村長想了想,林巧慧和秋桂嬸兩個人,對菇房都管的特別嚴,幾乎二十四小時看著,村裡其他人可能知道周漁培養料曬了玉米芯,曬了麥稭稈,花生枯,但絕對不知道怎麼配比的,什麼溫度什麼濕度,怎麼噴水怎麼給肥。
林巧慧是不可能的,她孃家無人,天天在村裡種蘑菇,門都不出,只可能是秋桂嬸。
老村長點點頭,就去查了。
這也快得很,第二天就找了周漁過去,給出了答案:“秋桂嬸和周福軍都沒事,他家大小子最近老往外跑,一問才知道,自由戀愛了,女孩是隔壁縣李莊的,我讓人打聽了一下,是張金鵬姐姐的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