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活著,謝家又怎麼可能再嫁一個謝家女給司徒玥?
既然這些事情都不可能發生,她的妹妹又不想要那個位置了,或許,她就可以對妹妹少一分的愧疚了。
而從夏……壓根就一點都不覺得這個決定有甚可難下的?
若是原身,恐怕也只會稍做猶豫,就會做下同樣的決定。那個位置,其實的確沒有什麼可留戀的。
坐上去的話,為天下著想,也必須要做一個明君;不坐的話,就可以做自己。
沒甚不好。
從夏表示過了自己的想法後,打了個哈欠,跟謝望舒比劃了幾下,就睡了過去。
仍舊是毫無心事,一派天真模樣。
謝望舒見狀,心中越發柔軟。
便也閉上眼睛,難得睡了個好覺。
許多事情,現在想,還是早了些,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比如,先看看後宮之中,誰先有孕,她要抱養誰的孩子,誰願意將自己的孩子讓她抱養。又比如,楚緗荷何時有孕,又,何時去死。
楚緗荷,顯然就只有這樣一個結局了。
而宮外的柳家小娘子,在遭遇了種種酷刑後,仍舊不想死。但她卻不得不死。
謝山冷冷的看著這個頗具神異的“柳家小娘子”,冷聲道:“我家主子讓我傳到她的一句話,天命讓你落在了我的手中,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條。你若要怪,就去怪你自己命不好罷。”
爾後,就親手給柳家小娘子喂下了毒酒。
他其實很不明白,為甚這個“柳家小娘子”都是後世男女平等的時代來了,竟是不想著投靠皇貴妃娘娘,反而要為了那個白眼狼皇帝,要對付皇貴妃娘娘和謝家,這未免也太荒唐了。
就算不投靠皇貴妃娘娘,至少,也不必對付皇貴妃娘娘罷?
“真真是枉為女子。”
謝山看著柳家小娘子淚流滿面的斷了氣,臨死之前,口中還重複說著“我錯了”三個字,搖了搖頭,確認其的確死了個透透的,屍體都涼了,才設法將其處置了。
按照皇貴妃的要求,將其重新葬回真正的柳家小娘子的墓中。
那才是這具身體,原本應當屬於的地方。
卻說時光易逝,眨眼間就是半年過去。
從夏最近喜歡上了畫宮中的名貴花,因此時常往宮中跑。
她這句身體才十一歲,倒是不妨礙什麼。且如今後宮做主的是她的胞姐,她往後宮跑,後宮的妃嬪們甚至都跑來奉承她,想著對她好些,或許就能得到皇貴妃的青眼。
從夏:“……”那也就是賞賜多些而已,這般討好她阿姐,皇帝可不會喜歡她們。
但這些妃嬪對此卻是不在意的,她們還私下告訴從夏,陛下在前朝很是不好過,所以是不敢苛待她們的,也不敢不寵幸她們。她們想要討好誰就討好誰,陛下可管不著。
從夏聽罷,若有所思,心道司徒玥這皇權,果然是越發攥不緊了。不過,那也是她活該。
她將剛剛畫好的芍藥花的畫,拿起來欣賞了一會,就一揮袖,讓身邊侍女拿著畫去燒了。
眾人:“……”這不畫的挺好的?她們倒是想勸,但想想這位壓根不會說話,她們說的話不討她的喜歡了,就直接送客。那,她們還是不說了吧。
徐六丫這次也跟著進宮來了。
再次進宮,徐六丫對此感覺十分複雜,尊卑貴賤,讓她覺得十分不適。
她想,果然還是要回家。可何時才能回家,就不是她能說的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