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停下了腳步,低頭,目光灼灼,“不是怕你掉下去,是怕我忍不住,咱們明天不是還要早起?”
“……啊?你還行啊?”
沈晚月一句話,引得男人眼神越發幽深了,“你覺得呢?”
“咳咳咳咳!”沈晚月有些膽怯的收回了胳膊,結果因為又多了個動作,身前的毛毯散開的更大了。
才走到客廳。
陳勳庭看了眼沙發,“其實我覺得這裡……”
“不不不,我不要你覺得。”沈晚月驚慌失措,卻又不敢再有什麼動作,“還有孩子呢……”
陳勳庭眼神裡閃過一絲笑意,“你忘了,今天家裡難得就咱們兩個。”
“?”
他說得是認真的。
還沒等沈晚月再開口,人已經被他放到了沙發上,沈晚月裹緊了毛毯,扔了個靠枕過去,“陳勳庭!以前我也沒發現,你一個穿中山裝一本正經的男人,怎麼思想比我還開放呢,還在浴室在客廳,你怎麼不在廚房,在書房呢你?”
陳勳庭一點點靠近,最後,呼吸交織間,這才緩緩道:“這話倒是提醒我了,改天……試一試。”
“……”
這下沈晚月徹底沒了力氣。
可片刻後,陳勳庭也只是在她的臉頰上落了一吻,幫她整理了毛毯,這才把她抱起來,“今天太晚了,而且客廳又冷,怕你凍著,改天……”
改天,都試試。
初一拜年後,初二夫妻倆便收拾東西回了二裡溝。
跟沈晚月想的差不多,沈滿倉一聽要來滬市做什麼檢查,便直言說是浪費錢,而且因為跟沈立民還有些矛盾,幹脆張鳳霞一個人跟著沈晚月來了滬市。
只是張鳳霞不認識字,怕她回去不方便,又喊了郭蘭一塊兒陪著過來。
國家政策上的影響力,往往在大城市是最先看到的。
只是過個年的工夫,國貿的東西便已經跟之前相比,成倍的增加了,甚至有些都標註了是來自哪個國家。
而街邊,也開始在街道辦的小範圍鼓勵下,一點點的開始有人做起來小生意了。
賣紐扣的,賣電動玩具的,買手錶的,還有賣自己納好的鞋墊的。
郭蘭跟著沈晚月逛了兩天,臨走前,心裡癢癢的。
“媽,你瞧先在外面的多麼繁華熱鬧,是咱們那不能比的,我瞧著過不了幾年,日子肯定跟以前大變樣。”
火車站裡,沈晚月剛送了她們進站。
張鳳霞最後又瞧了眼閨女遠去的背影,這才收回眼神,淡淡道:“話是說的沒錯,可也得是有本事的人才能在外面混起來。”
郭蘭聞言,低下了頭,過了會兒才說,“媽,你覺得我那手藝算本事嗎?”
郭蘭的繡工很厲害,是家裡母親傳授下來的老手藝了,旁人學都不好學。
沈晚月結婚的時候,那床龍鳳被子,別說在二裡溝這個鄉村了,就算是拿到滬市來,都是難得的好手藝。
郭蘭繼續道:“我倒不是說想要攀附小姑子什麼,我是真心覺得自己那手藝還不錯,況且……媽你瞧見了嗎,天凱跟琪琪都長高了不少,而且眼瞧著面板白淨,身體也健康了許多。”
她現在就只有果果一個女兒,雖然是女兒,可她卻沒有半分看輕果果的意思。
尤其是看到小姑子如今的處境,又跟著小姑子在滬市看了不少別人家女兒的處境。
誰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過更好的日子呢?
“我是想著,如果家裡支援的話,我也出來闖一闖試試看。”郭蘭頓了頓,憧憬道:“我也想有一天,我家果果能穿漂亮的布拉吉,媽,你瞧見沒有,這邊的女孩子,打扮的都幹幹淨淨的,而且都能唸到高中。”
鄉下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能上完初中已經是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