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文傑有些不情願,“可是我這會兒就想過去。”
“年夜飯,大家都等你不合適,你頭幾天才被罰過就忘了?等明天吧。”沈立民說著,也覺得自己話有些多了。
他不過是今年才冒出來小舅,總是教育人家,人家也不見得能聽。
頓了頓,沈立民笑道:“要不這樣,等我把這些再放一兩個了,你自己覺得沒意思,我陪你去衚衕外面放幾個。”
“……”陳文傑看看沈立民身邊圍著的三個蘿蔔頭一起搖頭,撇了撇嘴,“算了還是,我自己去玩。”
陳文傑有些沒趣兒的捏著竄天猴走到了衚衕外面。
往年他才不去管陳文星怎麼樣呢,自己跟陳松柏這個大一些的孩子一起玩。
可今年,自己陪著幾個小的玩了那麼久,轉頭卻沒一個敢來陪自己的。
哼,明天去找同學去,他跟那群孩子有代溝!
一邊想著,陳文傑一邊劃拉了一根火柴。
可衚衕口風要大些,還沒等陳文傑點燃芯子,火柴就滅了。
“……”
“我來跟你一起。”
陳文傑一愣,轉過頭去,竟然看見了許久沒見的陳松柏。
陳松柏身後還站著一個年輕些的小夥子,二十歲左右,這是席巧雲的親生兒子陳向前,從前都在京市上大學,過年才回來沒幾天。
陳松柏猶猶豫豫的走上前,沒了從前的傲氣,還多了一絲怯意,“行、行嗎?陳文傑。”
“向前叔?陳松柏?”
陳向前性格靦腆,淡淡笑著點了頭算是打招呼。
陳文傑面色淡淡,想了想還是伸手把火柴遞了過去,“行啊,為什麼不行,去年不就咱倆一塊兒嗎,你爸媽呢,今年過年還沒回來嗎?”
陳松柏鬆了口氣,笑著接了過來,“他倆前一陣回過一次了,過年就繼續駐守了,我剛才看你在跟他們玩,就沒好意思打擾你,而且……而且上次那事兒,我怕你不願意跟我玩。”
陳文傑挑挑眉,“我媽不是說了,比你問題更大的是家長,況且你也去過少管所了,我爸說那邊管理嚴格,能幫你糾正以前的一些錯誤。”
說到這裡,陳松柏臉色猛地一愣。
陳文傑看了他一眼,“你別生氣啊,咱倆一塊兒玩當然沒問題,這些話說開相處也舒服點。”
“沒、沒生氣。”陳松柏晃了晃神,連忙道:“我只是剛才聽你提他們有些害怕,你爸……可比我爸狠太多了,上次被打,我想想都還覺得疼,不過他對你應該不會下手太狠。”
無論誰都有個遠近親疏,畢竟陳文傑跟陳勳庭關系近一些。
可陳文傑一聽這話,瞬間翻了個白眼,“得了吧,我看你還是不理解我爸,那才叫一個鐵面無私一視同仁呢,你先別點了,瞧瞧我這後脊樑。”
說著,陳文傑把後背轉過去,摟起來衣服的一角。
薄弱的後脊樑上,有著很明顯藤條抽打過的痕跡,雖然沒有破破皮肉,可看著著實還是有些嚇人。
“嘶……”
陳松柏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吸了口涼氣,“趕緊蓋上,誒唷娘啊,我瞧了就忍不住肉疼!你爸也太狠了!”
陳文傑沒事人一樣蓋上衣服,聳了聳肩,“害,這有什麼的,我也確實有錯,這懲罰領的心甘情願。”
陳松柏臉色仍是有些差,“你……你膽子就是比我大,這次我服了。”
陳文傑嘿嘿笑了笑,“行了別說我了,你在少管所待著感覺咋樣?我感覺你這次回來好想脾氣都好了不少。”
“……別提了!”
陳松柏長嘆了口氣,“進去了我才明白,我這真是不算什麼,裡頭比我問題嚴重的有一大把,而且一個個脾氣跟吃了竄天猴一樣,動不動就打假,每天都給我嚇得不行,不過好在管得嚴,都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