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鐵柱嘆了口氣,“其實我就是前幾天聽陳哥說了一嘴,他說他現在徹底弄清楚自己以後想幹什麼了,還說因為家裡跟太爺爺告狀他非常難過,說自己被背刺了啥的,要下決心離家出走來著。”
“他說要去哪兒了嗎?”
“這倒是沒有,不過我感覺不應該會去火車站,他自己說過手裡的錢不夠用,得先弄點錢才行。”
說著,鄭鐵柱更慌了,“我陳哥不會偷家裡錢了吧。”
“先不說這個,你給我說幾個他常去的地方,我去找人。”
“ 哦。”
鄭鐵柱應了一聲,說了幾個地方後,小心的打量著沈晚月,“阿姨,其實我感覺您還挺關心我陳哥的,要不您就跟陳叔叔說說,別逼著他去參軍了。”
“陳文傑長個嘴是幹什麼用的?”
沈晚月一邊記地點,一邊不耐煩的瞪過去。
莫名冒出來這麼一句,鄭鐵柱顯然還沒反應過來,“長嘴是……是吃飯?”
“……”
沈晚月長嘆了口氣,“他喜歡做飯,你喜歡吃飯,難怪你倆能玩得好。”
“您知道他喜歡做飯啊,我也是才知道的,他做的還挺好吃的,啊不對,阿姨您咋忽然說這話?長個嘴不吃飯是幹啥的?”
“說話啊!陳文傑腦子真是進水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張嘴問問嗎?氣死人算了!”
沈晚月甩下一句話便轉身要離開。
鄭鐵柱連忙追出來,“您等等,我跟你一起找。”
“別了,再把你給找丟了,你家大人呢?”
“都沒在,我爸出去抗白菜了,我媽在飯店加班。”
“等會兒。”
沈晚月忽的腦子裡滑過一道閃電,“陳文傑喜歡,而且又有些熟悉,還能掙錢的地方……”
“阿姨您說什麼?”
“這小子,八成在國營飯店貓著呢。”
說罷,沈晚月轉身便走,鄭鐵柱拉緊門栓,著急忙慌的喊著便也跟著跑了過去。
積雪的路面綿軟,一腳腳踩上去,倒是比路面還要平穩。
國營飯店後廚的大棉被簾子被掀開,沈晚月裹著一身寒氣,才要跟著往裡面進,就被人攔了下來。
“等等同志,這裡面外人不能……沈同志?你咋忽然來了?”
張蘭花端著盤子,才要說話,瞪大了眼睛又看向鄭鐵柱,“你咋也在呢?”
“媽!”追過來的鄭鐵柱喘著粗氣,“你見沒見陳文傑,咱街道上的大喇叭都喊瘋了。”
沈晚月一邊往後廚裡面張望,一邊解釋:“張姐,我們家文傑留了個字條說離家出走,我尋思著他可能來這兒。”
“沒啊。”
張蘭花掀開棉布簾子,“走一塊兒進去瞅瞅,陳文傑我還能不認識嗎?後廚就沒這個人啊。”
進了後廚,蒸騰的熱氣混雜著醋溜白菜的味道湧來。
沈晚月墊著腳四處打量著。
這會兒正是飯點,後廚裡人人手上都有活兒,來來往往間,露出了儲藏備菜用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