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客氣什麼。”席巧雲並不在意的揮揮手，轉頭看了眼屋裡，“文星還沒醒吧。”
“沒呢，估計要睡到晚上了。”
“讓他睡吧，睡覺就是在補充體力，這是好事兒，不發燒就行。”
“我也這麼想。”
說話間在沙發上的陳勝利也醒了，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抱怨，“要我說，還是我哥不靠譜，這本該他在的時候，連個人影兒都沒有，嫂子，等他回來了，我可得好好替你打抱不平。”
沈晚月笑了，“這是意外事件，他也不知道。”
“行，還得是你們兩口子呢，嫂子替他說話那就算了，對了，我哥是去出差了嗎？”
沈晚月點點頭，“說起來本來今天他該給我回電話的，可惜我一天幾乎都沒在家，等會兒還得去電話亭問問有沒有我的電話呢。”
“那正好，我等會兒出去接陳文傑回家的說話順便幫嫂子你問了。”
“說到文傑……”席巧雲搓了搓身上的圍裙，想了想後，拉著沈晚月坐到了沙發上，看了眼廚房的周阿姨後，起身把客廳門給關上後，這才回來壓低了聲音，“晚月，文傑做飯那事兒到底怎麼弄成這樣了？”
沈晚月一臉懵逼，“弄成這樣？二嬸兒，這話我咋沒聽明白。”
席巧雲臉色更差了，“我就猜著你八成是不知情，前些天你還記得周阿姨去老洋房吧？”
“嗯……我那天電話裡聽見勝利喊了一嘴。”
“對，就是那天。”
席巧雲皺著眉繼續道：“她那天說是給老太太送點家裡特産，送完了以後就跟老太太在廚房說話，當時老爺子在客廳坐著，她聲音大的很，說什麼你們兩個居然讓文傑負責家裡的晚飯，她覺得還是學習比較重要之類的話。”
陳勝利在旁邊聽著嘿嘿笑起來，“我說剛才媽咋給她臉色看呢，要不是我聽我哥提過是文傑自己樂意，也心知嫂子為人，不然真以為是家裡大人為難文傑呢。”
席巧雲著重的看了眼沈晚月，拍了拍她的手背，“就是這個理兒，她一走，老太太就說她現在勳庭成了家，心思也多了，讓我提醒你一嘴，不過……”
席巧雲猶豫著，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
沈晚月倒沒有她想的那樣介意，笑著溫和道：“不過老爺子覺得我們倆的教育方式不行，尤其是老爺子對文傑抱了讓他當兵的希望，所以第二天就喊文傑過去了是不是？”
席巧雲緊張的嗯了一聲，又安慰道：“老爺子自然不是懷疑你什麼，他知道你跟勳庭都待孩子很好，不過是下學期就該參加徵兵了，他一心想讓文傑去趕緊當兵，所以趁著假期拉過去繼續教育一番。”
“我明白的二嬸兒。”
席巧雲看她確實不在意，放心了一些，但卻仍是緊張的叮囑，“咱們家裡人都心知肚明，勳庭又跟你二叔不一樣是個拎得清的，你要機靈，咱們就不說了，但周阿姨那邊，回頭嬸兒給你再聯系個勤快麻利的來咋樣？”
“其實您不來說，我也有這個意思，其實周阿姨目的不是我，而是那件廚房，她是擔心文傑做飯做多了，發現她的問題。”
沈晚月頓了頓，語氣淡了些，“這些天我早查出來她從廚房漏東西出去賣了，連交易的黑市點我都知道了，本來顧念著從前的交情，想著讓她過個好年，但她把文傑都扯進來了，我看也不用留情面了。”
席巧雲吸了口涼氣，“手腳不幹淨那更不能耽誤了，我看明兒我就給你找人去，進了臘月不少家裡等著過年關呢，街道辦那邊就知道不少大姐等著找活兒幹，咱不缺她這一個。”
想好以後，沈晚月只覺得等會兒多看一眼便心裡膈應，想了想，幹脆趁著家裡有人在，把事兒都給說清楚的了。
周阿姨正在廚房繼續包著餃子，乍一聽還想狡辯，可等沈晚月把她走貨的地點都說出來以後，便徹底心如死灰了。
“這事兒是我的錯，我眼皮子淺，對不起東家，可我家上頭有父母，下面還有三個孫兒，實在是缺錢缺的緊了才這樣的。”周阿姨說著，捂著臉哭了出來。
雪還未停，院子裡空氣涼薄，哈氣在半空漂浮著。
“其實我原本跟勳庭商量著，過完年要給你漲工資來著。”沈晚月嘆了口氣，“家裡突然多出來三個人，雖說平日裡還是不怎麼在家，但到底工作量增加了，想著體諒你每個月再多漲點，結果現在這麼一鬧，我是怎麼都不會留你了。”
聞言，周阿姨一愣，哭的更大聲了，還沖過來拉住了沈晚月的胳膊。
“小沈，這事兒東家還不知道，你就當是可憐我，讓我有個吃飯門路吧，不然年關更不好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