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聲音越說越小。
“喊到哪兒？”沈晚月更加著急，“是廠裡還是廠外，你帶我們去。”
“就在廠裡，就是、是後面那個沒什麼人的廢棄廠房……”
“小沈！”
段小勇話音落地，陳永豐焦急的跑了過來，“找到孫燕了，她果然有問題，但是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剛才我們找到農機廠後面去的時候，她急急忙忙喊著找學生，看見我們明顯很害怕，直接癱倒在地上去了。”
“就是孫老師！”段小勇抹著眼淚，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說，“孫老師讓我們喊陳文星去廢棄廠房的，她說她要鍛煉陳文星的膽量，孫老師還說她關一會兒陳文星就放他出來，她不可能不知道啊嗚嗚嗚……”
孫燕現在是真的不知道陳文星下落。
她也不是傻子，很清楚這事兒如果鬧起來，僅靠兩個孩子是瞞不住的。
所以她本來的打算，是等時間差不多了以後，直接開門，帶陳文星去見陳廠長跟沈晚月。
至於龐二牛跟段小勇，他倆能守住秘密就算了，守不住也沒關系。
這倆本來平日裡就是調皮搗蛋那種孩子，她大可以硬著頭皮不承認，反正沒別人聽見，又是她把陳文星救出來的，就算是懷疑自己，也沒有實打實的證據。
這樣一來，她兩個目的就都能達到。
問題是——
她不知道陳勳庭出差壓根沒來。
而且，她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在開門後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陳文星的身影。
陳文星這次是真的失蹤了！
她能把孩子帶過去，一切都好說，可如果陳文星真的失蹤不見，徹查後，自己也就完蛋了！
等沈晚月趕過去的時候，就看了傻眼癱倒在路邊的孫燕。
沈晚月皺著眉蹲下，“你還不老實交代？段小勇都認了，你到底把文星關哪兒去了？”
孫燕看見沈晚月一愣，發覺自己這樣丟臉，就扶著牆想要站起來，結果試了幾下，也還是因為腿軟沒能爬起身。
孫燕也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聲音哆哆嗦嗦的開口，“我進去找了一圈，廠房裡連個人影沒有，我一直就在門口守著，裡面也根本沒有另外的門，那麼大個孩子，跟失蹤了一樣，鬧鬼了，這絕對是鬧鬼了。”
“我看你就是這個鬼。”沈晚月語氣更加冰冷，“你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孫燕，都到現在了，你再不老實交代，等著坐一輩子牢吧！”
“真的，我說的是真的。”
孫燕掙紮著伸手指了指後面，看向沈晚月跟警察，急的都快哭了，“不信你們去看啊，真的沒有人影了。”
空氣似乎都凝滯了。
沈晚月靜靜打量了她幾秒鐘，片刻後，才說，“你最好祈禱我們能順利找到陳文星，不然……孫燕，你以後都別想好過了。”
她的話似乎夾雜著刀片，陰冷淩厲，像是直接割在了人身上一樣駭人。
就連旁邊的陳永豐緊張之餘，都驚詫的側過頭去看了眼沈晚月。
郭校長更是吸了口冷氣，餘光打量了上去。
年輕、冶豔，還獨有一種韻味。
平時打眼看，分明就是個溫婉的美人，但仔細瞧了就只能發現，這女同志眼神堅韌，說話也氣勢十足，甚至，還能看出幾分陳廠長的冷厲。
外界都傳陳廠長結婚，娶了個家室一般的女同志。
如今見了方知道，家室根本說明不了什麼，這女同志原就是不一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