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月應了一聲,也懶得搭理馮娟了。
而且飯菜實在是太香了,沈晚月自己也餓了,抄起筷子一會兒工夫幹下去半碗米飯。
意外的,她竟然沒有覺得不合口味,反而還很喜歡這種細膩的口感。
尤其是紅燒素雞,口味兒比北方的紅燒肉要偏甜一些,但那卻不是很膩味的甜,當成調味品放了一些進去反而更加鮮美。
沈立民更是吃的滿嘴冒油,吃到最後,幹脆把剩下的面也拿過來就著菜給吃完了,最後站起來時揉著肚子直想打嗝,卻因為撐著了打不出來。
沈晚月吃完後秀氣的擦擦嘴角,忍不住替弟弟拍了拍後背,“雖然說怕吃不完浪費,也沒你這個吃法啊,幹脆把脖子叩開直接往裡面倒得了。”
本來以為要剩下不少,結果除了一點湯沒喝完,菜跟飯都幹了個幹淨。
“……誒喲,姐,我撐。”
沈立民硬是打不出來嗝來,順了好一會兒,幹脆拿起碗筷,“姐,我去收拾一下垃圾刷個碗,再順便走走消消食。”
沈晚月忍著笑點頭,“快去吧,把水果也帶過去洗了,我想吃裡面的蘋果。”
“誒。”
金橋區的筒子樓裡,沈建國看著兩個孩子睡午覺後,這才拿著鑰匙,將門反鎖確定安全後這才離開。
走到半路,沈建國忽然想起來什麼,有些無奈嘆了口氣,轉而去向醫院。
醫院裡,剛過吃中午飯的點,病人們睏倦的準備睡覺,陪床家屬則排著隊等著刷碗。
沈建國上到二樓病房區,隊伍已經排到了走廊陽臺上。
他本來想從中間借過一下,誰成想旁邊就有人主動跟他招手。
“沈同志,你來這邊過。”
沈建國看過去,眼神立刻亮了,“我記得你同志,你是那天幫忙處理事故的好心人鐘強同志吧。”
“順手的事兒,別這麼誇我了。”鐘強不好意思的笑笑。
“要的要的,對了,你怎麼好像天天都在這醫院裡呀?”沈建國沒了離開的意思,反而站到旁邊跟鐘強聊家常。
“我媽糖尿病足,一直沒好利索,這夏天容易感染,只能天天在醫院裡耗著,我都習慣了,這醫院裡你要是有啥不知道的,都可以來問我。”
沈建國連連點頭:“情況嚴重嗎?你在母親在哪兒,我也去探望一下。”
“算不上嚴重,但每年都要來住上兩三個月,我們家都習慣了,探望就用了,我們就在沈晚月同志的病房隔壁,東邊過兩間就是我媽住的病房了。”
說到沈晚月,鐘強免不了想起了上午記者來時那一幕。
她真是自己見過最漂亮的女同志。
那種獨有的氣質,鐘強覺得可能連電影海報上的明星都比不過。
不過他也就只能偶爾遇見了遠遠看上一眼,畢竟上次自己連跟她說話都口齒不利索,實在是不好意思再主動過去聊天。
“沈晚月同志是人民英雄,今天上午報社還來採訪她了,很快就要見報了,真是了不起的女同志。”
沈建國謙虛的笑笑:“我妹子就是有股子莽勁兒,其實在家裡也挺膽小的,說英雄也太重了些。”
“救了人還不算英雄啊,到時候登了報,大家肯定都認可。”
沈建國隨意應付了兩句,又問:“對了鐘強同志,說起來我一直就見你在醫院忙,咋沒看家裡人來呢?你媳婦兒呢?”
鐘強低下頭,神情慚愧:“我爸去世了,我姐外嫁,家裡就我跟我媽還有一個女兒,媳婦兒……媳婦兒也是生了病,頭年走了,所以只能我自己來回跑,連孩子都只能每天送到育兒所讓別人幫忙帶著。”
“咋沒再找個?”
“沒機會,也找了媒人幫忙問著,頭年家裡條件又不好,所以沒幾個看上的。”
鐘強也不隱瞞,大大方方的說了自己的狀況。
“你不是在紡織廠裡當工人嗎,條件應該不算差吧,在我們那兒,廠工都特別吃香,縣城裡的廠工還分配的有房子。”
“我也分的有,只不過不算大,主要是頭年家裡事兒都積攢到了一塊兒,所以困難了點,但是今年情況好了很多,我媽不生病的時候,我就在廠裡加班,再加上工作年份上來了,漲了工資,平時我也自己接點小活兒,日子好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