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回頭我掙了錢,都給你花。”
沈晚月已經躺下準備再歇會了,招招手:“等你真的掙到錢,我肯定全拿走!”
“一言為定,我肯定不摳門不反悔,等我把修車學會了,我就開著車來看你。”
“開車過來還是算了,你好好把手藝學精,我就高興。”
“我聽姐的,回去就找師傅學!”
沈立民走後,沈晚月打了個哈欠,想要再睡會兒,又怕白天睡太久了,晚上又得睡不著,就撐著胳膊站起來,打算去走廊盡頭的陽臺去吹吹風。
她走沒一會兒,樓梯口接連來了四五個人。
“請問,沈晚月同志在嗎?”
敲門聲響起,屋裡沒人回應。
“找我嗎?”
沈晚月聽見聲音回過身,她夾子夾起來的發髻鬆散的掛在耳後,剛升起來的朝陽自身後打來。
略顯寬大的領口上,散碎的發絲在那顆淚痣上拂過,漂亮的跟畫裡似的眸子看過來,白色的病號服將她的嫵媚遮掩下去幾分,顯得破碎又純淨。
剛走出門的鐘強看見這一幕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打賭這輩子都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同志,就算電視上的明星,也沒有眼前女人身上那股子獨特的韻味。
獨屬於女人的韻味兒。
她沒有那麼青澀,但也並不世故,像是公園中最獨特的玫瑰。
誘人的紅。
陳勝利等人也看呆了,身後帶過來的攝像,下意識抬起了相機。
陳勝利眼疾手快,一巴掌拍過去,“徵求人家同意了嗎就拍,實習生好好跟在後面學著。”
“……我這不是情不自禁。”
“沈晚月同志。”陳勝利心知不能喊大嫂,連忙改口走上去。
“我們是《新民報》的記者,想就昨天救人的事情進行採訪報道,您看這會兒有時間嗎?”
“原來你是報社的記者,我那天看你後面有人舉著機器,還以為是電視臺的。”沈晚月詫異的看著這個老熟人。
陳勝利笑了笑,“機器是拍照用的,有時候會用上,再者那天還要拍廠裡的影片情況,就帶著攝像了。”
說著,陳勝利又看了眼旁邊的醫生:“我們詢問過醫生了,說你身體情況可以接受採訪,你要是覺得可以咱們就開始。”
沈晚月猶豫了一下。
她不是一個擅長應付這種事的人,就像上次在紡織廠外面,她面對記者明顯會有些僵硬,哪怕沒有鏡頭。
在現代,她就是個在大廠格子裡敲滑鼠鍵盤的社畜,後來辭職自己做品牌自媒體,大多數時間也都是躲在幕後,另外再請網紅拍影片宣傳。
平時跟人聊天還好,一想到自己說的話跟做的事可能要讓成千上百的人知道看見,她就心裡莫名的焦慮。
比被甲方在遞交方案最後一天再催著改稿還要焦慮。
“要詳細描述昨天的事故情況是嗎?陳記者昨天應該看到了個大概,不會問很多問題,聊很久吧。”
陳勝利明顯感覺到了她的抗拒,低頭翻了翻記事本:“我會把問題再簡略一些,不會耽誤很久的時間,因為等會兒市委宣傳部的領導也要過來。”
“……又要採訪?”沈晚月有些煩躁。
“不是。”陳勝利連忙解釋:“這樣的好人好事是要宣傳的,市委對此也設立的有獎勵機制,是來送嘉獎獎狀跟獎金的,我們在旁邊負責記錄。”
“那還行。”沈晚月鬆了口氣。
進屋前,陳勝利身後掛著照相機的男人臉紅著打斷他們,“那個……沈晚月同志要是不介意,可以接受我給您拍張照片嗎?”
沈晚月:“做什麼用的?”
“市委宣傳部會用到,到時候要貼到紅榜宣傳欄的,如果同志你同意,我們報社也可以刊登在您這篇報道上面。”
“一定要拍嗎?”沈晚月看了看陳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