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起來後,沈晚月一開始是不知道自己穿書了,直到聽見顧清樹這個名字才反應過來。
這是一本年代文小說,書中的男主就是聰明有學識的顧清樹,講的是他乘風破浪,跟自己的老婆相愛一生共同走上人生巔峰的故事。
書裡的顧清樹老婆自然不是沈晚月。
但書裡,顧清樹有個意外死亡的表妹,因為死了人,表妹家還莫名來滬市找顧清樹借錢,這個表妹,就叫沈晚月。
所以,其實所謂的表妹,是顧清樹在騙自己的老婆而已。
雖然是小說,可知道真相那一刻,沈晚月瞬間有種這個世界真真實實存在的感覺。
狗幣男人,真惡心!
於是沈晚月仗著自己的記憶,借了錢進了城,扒拉了兩天報紙,終於從報紙上看到了男主那個紡織廠的郵政編碼。
一封郵件發出去,沈晚月跟家裡商量以後,由兩個身體強壯的兄弟護送來了滬市。
找渣男負責!
不過……
顧家應該是死都不會負責的,任誰能被廠長家女兒看中,恐怕都不願意拋棄落到眼前的榮華富貴。
“家裡多養兩個孩子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你們前後就給了一百二十塊錢,現在直接發電報說要斷絕關系,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管了,心也太狠了。”沈建國瞪過去接著道。
“就是,你們壞了我姐的名聲,還丟下兩個孩子,我姐的日子你們知道是咋過嗎?!”沈立民氣的眼睛都有些紅了。
沈晚月一直在旁邊小口小口喝著涼茶。
只在沈建國說那句‘多出來的孩子’時,抬了抬眼皮子,卷翹的睫毛下,眼神似乎帶著幾分淡漠。
在沈家看來,她們其實對她這個閨女已經夠好了,常言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有些人家的閨女遇到這種情況,是管都不管的,甚至還有可能被逐出家門去。
“立民。”
她聲音帶著惰意,皓腕轉動著點了一下桌子。
“我的名聲可沒壞,忘恩負義、欺騙感情、狗屁不如的事情又不是我做的,我問心無愧,名聲好著呢,可別亂說話。”
沈立民一怔,連連點頭,“對,壞的是你們家顧清樹!你們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們就去廠子裡鬧去!”
這下點了錢臘梅兩口的死xue。
不能鬧,兒子剛結完婚,這要一鬧臉面工作都保不住!
錢臘梅賠著笑,“那什麼,晚月啊,我們也是沒料到你們能過來,所以沒來得及準備,咱們也算是頭一次見面,我匆忙準備了點見面禮,你先拿著。”
錢臘梅說著,遞過來了一個信封。
沈晚月接過來,細長白皙的指尖撥弄了一下,露出裡面的鈔票,她心安理得的收了起來。
沈晚月:“那我就當替兩個孩子收一下奶奶給的壓歲錢吧。”
沈建國也瞥了一眼,“就這些?就這點錢就想把我們打發了?”
錢臘梅尷尬的笑笑:“這也是我們能拿得出來最大的誠意了,晚月啊,還有晚月她哥,你先冷靜一下,這裡頭有兩百塊錢,夠你們鄉下人掙不知道多少年的工分搓多少年的麻繩毛線才能攢到了,不少了。”
“你們真的連兩個孩子都不想管?”沈建國氣的咬咬牙,拿孩子威脅。
錢臘梅跟身邊男人對視一眼,顧有財想說什麼,卻被錢臘梅按住了。
“她哥啊,我們不是心狠,是真要不起,這滬市瞧著繁榮,其實花銷可大著呢,況且……”
錢臘梅臉色一沉,促狹瞥了一眼沈晚月:“你們倆到底沒領過結婚證,也就是我們顧家好心,才一直給著錢,不然,我們就算是另外再結婚,也不觸犯任何的法律,你們拿我們也沒辦法,況且那孩子,說句難聽的話,到底也不知道是不是姓顧……”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又相隔這麼遠,誰知道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你們太過分了!”沈立民聽他們這樣侮辱姐姐,氣的直接把桌子給掀了。
茶杯水壺落了一地,水也撒了他們老兩口一身。
錢臘梅哼了一聲,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水漬,很是不屑他這種招數。
到底是鄉下來的,見識短淺,怎麼可能鬥得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