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長老如何看待?”
“不過幾名無名小卒人之將死,病機投醫。不等咱們的人趕到,便先一步故去。何勞掌門費神?”一名長老手撚長須,故作輕松道。
“慎言!醫者仁心。性命當前難道還要將人分出貴賤來?不過清晨求醫,這會兒便齊刷刷地失蹤,屬實是蹊蹺。”另一眉眼柔和的女子言中語氣卻帶上了幾分慍怒。
“四肢僵硬,口不能言……雖說這般病症並不算獨一無二,可多事之秋,卻不得不讓人想起幾十年前……”
座首掌門的目光緩緩抬起,眺望起了遠方。
恍如幾十年前的光景依舊歷歷在目……
“前些時日還聞言劍冢異動,如此看來,倒像是災禍重生之兆。”
謝明溪俯身,將草地上一路蹦躂的小青團捉在了手中: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就是醴泉!”
“醴泉?”謝明溪鋒芒畢露的雙眸倏忽怔住。
這不是自己屍氣的解藥?可也是自己誓死不願去往的劍宗禁地。
再者,醴泉為何會出現在大殿中與這幻境之中,又為何會是這小青團的面貌?
等等,除了這小青團,身邊似乎另有一股泉流。
他聽著泉水中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不由整個人都快燒起來。
這般景象,他卻是不曾經歷過,倒是有些像那個不能言說的隱秘春。夢。
怎麼,怎麼會在這幻境之中見到如此荒唐的景象。
此刻的澈風劍已經被他撿起攥在了手中,可此前一路斬殺而來的血路,面對這泉水中顛鸞倒鳳的二人,他卻無論如何不知該從何下手。
他將目光看向手中捉住的小青團,或許這一場的破局點,要從它這裡下手了。
“你為何要虛構出這般幻境,有什麼目的?”
森寒的劍光斜在小青團……呃,可能是脖子的地方。
“快放我下來!下來!什麼虛構?你這人怎麼翻臉不認人?”
劍光又依舊一寸,鋒芒幾乎貼近在小青團的靈體之上:“你還在這妖言惑眾?”
“什麼妖言惑眾?你師傅還對我尊敬有嘉呢?你這臭小子!對我喊打喊殺不說!還是這般敢做不敢當!”
“什麼意思?”謝明溪雖將劍刃移開了些許,盯著小青團的眉眼卻更加淩厲。
似乎對小青團越是言辭緊逼,就越能令自己信服一切不過是那小青團胡言亂語。
可……當真是胡言亂語嗎?
越是刻意不去想的念頭,便越是無拘無束地在思緒中放肆生長。
莫名解開的屍氣,莫名其妙破了的元陽,那個真切到令他食。髓知味的暖夢,還有錯亂昏沉的記憶。
所有的淩亂的千頭萬緒,對接不上的線頭,似乎在這一場令人不敢置信的荒唐夢境中,逐漸理清了眉目。
不對,似乎還有些難以難解的迷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