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石雕屹立在門口,雲桐探頭探腦地瞥了好幾眼。都沒有認出兩邊的石雕分別刻的是什麼動物。
還是被遣來宗門口迎接的禦獸宗弟子解答了雲桐的困惑。他指著左邊的巨獸出聲解釋道:“左邊的巨獸呈龍形,爪踏濃雲,身棲密雨,乃是應龍。如今這應龍也是宗主的契約獸。”
“那右邊呢?”雲桐仰頭看著右邊明顯風蝕眼中已經有些面目迷糊的石雕,很多部分都已經難以看清。
“我們少宗主已經知曉諸位的來意,還是先往裡走吧。”禦獸宗弟子沒有回答,做了一個手勢,便帶著身後諸人進入禦獸宗內。
或許是為了保證契約獸的活動空間,禦獸宗的內部建築分佈極其空曠,接連穿過幾個山頭,雲桐才看到一棟金碧輝煌的樓宇。就像是散落在群山之中的一塊金子,有些格格不入。
小廝奉上茶水,雲桐歇息了一盞茶的功夫,都未曾見到傳聞中的少宗主菡萏。
雲桐把茶水喝完了沒事做,便打量起屋內的陳設。穹頂之上的壁畫是無數奇珍異獸,皆以明珠翠玉點睛。四周牆壁淺看素白,深究則有鎏光順著不規則的紋理流淌,好像脈絡之中鮮血湧動,細細聽去似乎還有什麼聲響——
嗯?聲響?
雲桐細細聽去,不知何處似乎一直傳來什麼悉悉索索的聲響,但環顧四周,卻不見聲音的來源。雲桐頓時緊張起來,手指也不安地攥緊了自己衣裳的布料。
眼見樓憐水等人都跟著自己一樣,餘光不住在屋子裡亂瞟,雲桐就像是找到了同病相憐的朋友一般,用氣聲輕輕詢問:“你們,聽見了嗎?”
就在話問出口的同時,只見主座旁的案幾上,突然顯出幾分淡淡的光暈,一枚半球狀的透明罩倒扣其上。
雲桐睜大了眼睛,看到罩中似乎還擺放了個糯米白團子。但還不及細想,她就看見白團子動了起來。 ?
就在這時,雲桐又看見一個輕紗半遮面,黛眉輕掃的女子從裡間走出,手中還端著一盤……呃,一盤黑炭?
只見女子在主座坐下後,便將盤子在擱在案幾的另一端,將那黑炭模樣的東西,一塊一塊遞到白團附近。然後,雲桐就看見那白團急不可耐地“吱吱”叫著,一邊接過黑炭就往嘴裡塞,一邊還搖頭晃腦起來。
雲桐困惑地吸了吸鼻子,除了一股燒糊的炭味兒,也聞不到其他呀?有好吃到搖頭晃腦的地步嗎?
她看看白團子,又看了看神色不明的菡萏,實在不明白這一出表演賣的是什麼關子。
最後,還是先前傳訊過來的扶著皺著黝黑的眉毛,出聲問道:“菡萏姑娘這是何意?”
左上那人這才不緊不慢地掃過所有人,淡淡開口:“禦獸宗毒鼠獸,便捷試毒,居家旅行的必備好物。”
緊接著又跑來幾個弟子,圍在菡萏身後勾肩搭背,喜笑顏開地應和著:“好啊!”“太好了!”
言罷,菡萏才施法將早早安放在正對面的留影石拿回手中,瞥了雲桐一眼,丟在她身邊的桌案上。
“毒鼠獸連難吃如炭的食物都能試毒,你為了抹黑禦獸宗還真是煞費苦心。”
雲桐:……啊?
但菡萏並沒有理會雲桐的困惑,又轉頭面向謝明溪:“明溪哥哥,她究竟以用了什麼法子讓你陪她演戲?甚至不惜在直播裡故意出醜來抹黑禦獸宗?”
謝明溪嘴角抿緊,深深地看了菡萏一眼,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見謝明溪不搭理自己,菡萏只能憤懣地轉向雲桐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那什麼戀綜,這幾日修真界都是質疑我們毒鼠獸的聲音?”
菡萏頓了一下,又有些不自然地避開和雲桐的對視,別扭道,“留影石給你,那段澄清內容就在你們什麼戀綜裡放出來吧。”
雲桐疑惑地眨了眨眼,回憶起方才留像石記錄下的內容……這不就是,廣告?
嚯!她瞬間睜大了眼睛。突然發現了搞錢的新商機,雲桐便滿眼熱切地站了起來,一下就跑到菡萏面前。
菡萏坐在主座上的身形微微往後靠了幾分,有些嫌棄地側對著雲桐:“你!你難道不願意?”
話一出口,就被雲桐緊緊捉住自己的雙手,菡萏下意識地就想喚出自己的契約獸。眼見著一隻雙翼白獅的虛影隱隱在邯鄲背後浮現,雲桐甚至隱隱聽見了遙遠的獅吼,雲桐才嚇得往後跳開:
“別!別動手啊!我想和你商量的是共贏!共贏!”
知曉了雲桐的方才失禮的原因,菡萏身後的獸影也淡了幾分,慌張的神色一掃而空,高傲道:“禦獸宗可是一流宗門,何須自降身份和你們合歡門共贏?也不嫌失了體面。”